把楚天送進密室以後,鄭天齊等人退出來,守在外麵一待就是三個小時。密室裏本來有錄像設備,可是在阿虎的要求下被禁用了,所以兩人的談話就成了一個謎。
三個小時後,楚天走出來,一臉嚴肅。
他把密室門輕輕關閉,站在門口好半天一直低著頭,似乎情緒十分低落。
鄭天齊悄悄走上前,卻又不敢多問,眼巴巴的看著楚天發呆。他身邊四個參謀七八個軍官士兵一起眼巴巴的看著,誰也不敢多嘴。
半晌,鄭天齊忍不住了,輕聲問:“說了?”
“說了。”楚天點點頭。
“都說了?”
“是的,都說了。”
“都說什麼了?”
楚天深思片刻,回道:“從他記事起到現在,做過的每一件虧心事都交待了。”
鄭天齊等了好半天:“沒了?就這些?少在我老頭子麵前演戲,有什麼趕緊說。”
楚天抬起頭,微怒:“鄭老頭,我先問你,之前我把史密斯的情況告訴你,你說你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看守,結果史密斯是如何從你眼皮底下溜出來找我挑戰的?”
“這……”鄭天齊語塞。
眾軍官參謀頓時目瞪口呆,誰能想到,湖城軍區頭號首長,連釣魚台的幾位大佬都得給三分薄麵的重要人物,竟然在這個年輕人麵前啞口無言,被問得說不上話來?
楚天又忍不住埋怨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命硬,現在恐怕早就到上帝那報到去了,而且還要連累一個喝醉了酒沒辦法及時回家的女人。”
鄭天齊咂咂嘴,說道:“那個……這個實在是抱歉,關於這個問題,確實是我的失職。我向你道歉,保證沒有下次。”
看到首長那副低三下四的態度,眾軍官立刻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楚天,這年輕人太牛逼了吧,居然讓鄭大首長低頭認錯?
軍隊內部凡是認識鄭天齊的,沒一個不對他懼怕三分,很少有人敢與他的目光對視,生怕被他的不怒自威的氣勢所嚇倒。而像楚天這樣敢當麵訓斥的,在旁人眼裏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鄭怕過誰?老鄭做事什麼時候被人批評過,對是對的,錯也是對的!
此時,眾人麵麵相覷,實在搞不懂此時到底是鄭天齊抽了瘋一反常態,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太過另類。
停頓片刻,鄭天齊像請示工作似的,向楚天問道:“趙乾坤有什麼陰謀?我應該怎麼做?”
氣出得差不多,楚天心裏也舒坦了。鄭天齊六十多歲的長輩,能在他麵前低頭認錯實屬不易,楚天當然懂見好就收的道理。
“老鄭,我知道你是立了軍令狀的,而且史密斯突然死亡你的線索中斷,對你下一步的計劃有很大影響。”
“是是,是這樣。”鄭天齊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像天真的孩子。
楚天趴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鄭天齊的眉頭一會皺,一會舒,一會又笑逐顏開,身邊十幾個軍幹部看得是一頭霧水。
“好了,該說的我的都說了,能不能把握時機就看你的造化了。”楚天大搖大擺的離開,鄭天齊在身後喊道:“過幾天接到嘉獎令我一定請你喝酒,喝好酒。”
上班前楚天抽空去了一趟孟宅。
開門的還是洪伯,一身粗布長褂,千層底布鞋。看到楚天時隻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便趕緊低下頭,再也不看楚天。
“洪伯。”楚天突然把在前麵引路的洪伯叫住。
洪伯停下腳步,卻沒轉身。
楚天笑著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見過。”洪伯轉過身,聲音極其平靜,臉色如常,甚至帶著微微的笑容。
平靜的麵容下有著強烈的心理波動,他在掩飾什麼?
楚天接著問:“在哪裏?”
洪伯回:“你前幾天來給雪凝小姐治病,是我給你開的門,楚公子忘記了?”
楚天微笑,心想,他可真會打機鋒。這是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個洪伯一定有問題。可是陷害孟雪凝的凶手已經找到,洪伯還在掩飾什麼?
楚天心裏有疑團,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微笑:“哦,當然,我差點把這個給忘了。最近工作壓力太大,連記憶力都下降了。”
孟傳奇一聽說楚天來了,親自到門口迎接,離得老遠就招呼道:“恩人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楚天與孟老爺子寒暄的工夫,洪伯便離開了,楚天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來是想看看雪凝小姐的病,順便給她送幾副藥過來。”楚天把來之前買好的藥交到孟傳奇手上,說道:“每天早晚兩次給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