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尋青(1 / 1)

(一):雪中的無奈

離過年的日子近了,過年的火藥氣焰味重了。一陣陣寒冷把活躍的空氣沉得好重。頭頂可觸摸到雲層,天空驟然飄起了鵝毛飛雪,親吻大地的溫暖。

在這個令人顫抖身子的冰冷天氣裏,街道陰森森的,雪地上彌漫著幾處人走過的痕跡。一排排屋子緊密相靠,縷縷堆煙,房子也很快變了顏色。

安雲緊抱孩子,撐把油紙傘,頂著風寒,穿梭在風雪即景中。身旁的樹枝搖搖晃晃,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樹枝經不住大雪的覆壓,時不時要折斷幾根在地。

安雲斜眼透過郵局的玻璃窗,一雙冰冷細膩的小手正在相互擦摩中。

“請問有安雲收的彙票嗎”安雲收起傘走上前去,抖著身子說。

“沒有。”工作人員找尋說。

“哦!謝謝!”安雲聲音放得很低沉起來。

安雲便很無奈的打著傘出去了。此時她的心比冰雪還要冷。北風呼嘯的刮,雪來得更猛些。安雲打道回府,在外兜了圈風寒不說,心境陷入不安與不解。

(二):快樂時刻

在這個陰霾的城市中,雪花亦在滿天飛舞。冷清的公園內立著一個雪白的標兵,似乎在恪守捍衛自己的領地,這是我堆的雪人。我圍繞雪人轉來轉去著,我正揣摸著如何把雪人做好。忽然我靈機一動,一個小小的創意浮現在我腦海之中。我解下項上圍巾,讓雪人戴上。我反複看了後,增彩了不少,感覺還是挺滿意的。

華然滾動著一大雪球過來讚歎說:“真美的雪人!”

“那當然!”我驕傲的露出絲絲甜甜的笑意。

“誇你一下,就驕傲了!?”

“那是自豪,為自己自豪!”我強詞奪理說。

忽然華然隨手抓把雪,偷偷的往我脖子上散落。我被冰涼的雪刺激了一下神經,說:“討厭!討厭死你了!”我扒了扒身上的雪,也隨手往地上抓把雪追去。

“別跑呀!”我大喊著。

歡聲笑語中被追上,你扔我一把雪,我扔你一把的,玩得盡興。

(三):老人的孤處

公園的紅亭下靜靜地坐著一個孤獨老人,他發鬢蒼白,目光中凝重著孤獨與寂寞。他沉靜的看雪、聽雪,看著這對年輕人的快樂。他仿佛像雕刻在那的一尊雕塑,沒有過多的動作。

“老人家!天這麼冷,不怕冷啊。”我玩著過來說。

“早習慣了,冷對我來說沒什麼可怕的了。”老人沉靜的臉開始笑了。

可能老人在寒冷中真的待慣了,看他好像真不冷。我們不玩雪的時候都是縮著身子骨,現在追來追去,還是感覺有點冷。或許可以這麼說,我們所說的冷,對於他而言,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冷,孤獨寂寞才算是讓人心覺得冷。看老人的眼神是很孤寂的。

“老人家,看你好像很寂寞,你的家人呢?”華然問道。

“我的親人早就死去了,在一次地震中死去的。”老人悲傷的說。

“那你的妻子都在地震中死去的嗎”我聽了感覺很沉重,非常可憐老人的不幸。

“對!都死了,他們都死了!”老人說,“要是我的孩子還活著的話,也該有你們這麼大了。”

我們彼此看了看,看了看老人。老人長歎了一聲氣,徐徐立起身來,慢慢地走出紅亭,在大雪紛飛中不見蹤影。

(四):情歸故裏

“翠翠,能不回去嗎”華然挽留起來。

“不行啊,今年我必須得回去。我爺爺奶奶今年在家過年,他們很想念我。出來這麼多年了,至今沒見到老人家了。”我說。

“爺爺奶奶不在你家嗎?”華然笑著問。

“他們住我二叔家,二叔這幾年發了。在首都買了房,把二老接去住,一住就好幾年。現在回來了,想見孫女,盼著我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我會想你的。”

“說不定,不過我會盡快的。我也想你。”

年前返家的人特別多,車子很擁擠。這天太陽倒從雲朵層中笑開了臉,感受太陽友情般的溫暖的同時也領悟到了步步相逼的寒風是多麼要人討厭。站在太陽底下還是要躲避寒風呢?在這樣的天氣中,大家還是願意出來的,哪怕今天見的隻是日影。也總比前半個多月的惡劣天氣要強。

火車站台處站滿了旅客,大家都在等車回家,從大家的表情中看到了迫切,想家的感覺。火車老遠鳴著喇叭過來,大家排著隊上車。我想在車門處向華然透支離別的情意,不巧被在後的人給擁擠了上去。我又透過玻璃窗向華然看去。火車忽然在鐵軌上緩緩動起。華然微笑的向我揮手告別著,我同樣如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