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侍候的大太監秦順,心裏不由一哆嗦,皇上說出“死”字,任誰也得哆嗦呀。可是他又不敢直接問。想了想拐著彎問道:“皇上是不是在為丞相的身體擔心呀。”
趙真斜了他一眼道:“還能有什麼事呀?”
秦順垂下眼簾低聲說道:“丞相也的確是太勞累了。”
趙真聽罷一聲歎息道:“朕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呀。”
秦順心道:“不累才怪,你是馬上皇帝,自小身子就好,又勤於政事,每天五更就起朝,一幹就幹到深夜。江丞相是個文人,柔柔弱弱的那裏受得了,別說是他了,就是那些武人站一天後,又有哪個不是腰酸腿疼啊,老奴也是一樣呀。”
正想著,耳邊聽見趙真用森嚴的聲音問道:“你好像有話要說?”
秦順嚇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心裏的這些話可真的不敢說出來,那可是真正的幹預朝政呀,雖然皇上對自己不錯,但是這個主子是個隨時都會翻臉的人,如果自己真的說出了,保不準就會被他立即推出去亂棍打死的。
秦順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奏道:“皇上,臣沒有話說。”
其實秦順是被自己心裏的想法嚇壞了,他這種反差的表現,怎麼能瞞過精明的趙真,趙真眯起眼睛厲聲喝道:“朕要你說。”
秦順一聽就立即趴在了地上,哭著奏道:“皇上,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說呀。”
趙真眉頭一皺,隨即眼珠一轉,伏下身子把秦順拉了起來。
秦順的胳膊一接觸皇上的手,立即又是一抖,但是趙真既然扶他,他也隻能起來,還能讓皇上真的用力嗎?
看著仍然在哆嗦的秦順,趙真緩和了語氣看著秦順說道:“秦順,你知道嗎,朕的心裏有三個最近的人,兩個臣子,一個奴才。兩個臣子自然是大將軍和丞相,一個奴才就是你,對於大將軍和丞相我是十分倚重。對於你也是一樣,但是曆朝曆代,前車之鑒太多,又有著先皇的遺訓,所以朕不得不對你嚴厲一些,不過你憑著良心說,朕對你怎麼樣?”
說實在的趙真對秦順真的很好,甚至有時心情好,又無人時還會跟他開幾句玩笑,這是在朝中絕無僅有的,就連後宮的娘娘和皇上的二個皇子,趙真也是很少加以慈色的。當下秦順又跪在地上帶著哭腔回道:“皇上對老奴真的很好,老奴就算死了也報答不了皇上對老奴的萬一呀。”
趙真一笑道:“什麼死呀,活的,起來吧?”
見趙真笑了,秦順的心安穩了一點,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
見秦順不再驚慌,趙真又問道:“心裏有什麼話就說吧。”
見秦順還是低頭不語,趙真心中一動忖道:莫非是對江振邦的事情,這個奴才有點注意。於是馬上正色道:“秦順聽旨。”
秦順一顫立即規規矩矩又跪在地上。
趙真說道:“朕,要你說出心中的話,赦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