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身體向後飛去的一霎,眼中閃出一絲寒芒,強忍傷痛,右手一揮,兩道烏光自袖中飛出,直奔蒙麵人的麵門。
蒙麵人一聲冷哼叫道:“雕蟲小技。”雙手一揮竟然直接將射向麵門的一對勁道足以裂金碎石的鐵膽抓在了手中。
秦朗在身體倒飛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忘記關注自己射出的那一對鐵膽,如此近的距離,自己又是在敗中出手,他很希望能一擊奏效。可是當他看到蒙麵人將他的一對鐵膽抓在手中的時候,他失望了。
在兩個人的身體的巨大衝擊下,大樹應聲而倒。秦朗受傷很重,他主要是受了蒙麵人的掌力之傷。覺安大師傷得倒也不重,他隻是被動地跟著秦朗的身體一起倒飛,身體則直接撞在樹上而已。
其實這是蒙麵人手下留情了,他擊在秦朗胸前的一掌並不想要秦朗的命,因此他用了一股送勁,等於是把秦朗和覺安的身體一起推得飛了起來。
覺安大師將重傷的秦朗攙扶起來。兩個人看著蒙麵人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一絲鬥誌,他們都是明白人,彼此之間的武學差距簡直是太大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那還有什麼可鬥的。
秦朗擦了擦嘴角的一絲血跡,看著蒙麵人緩緩問道:“你真是當年那夜的少年人?”
蒙麵人道:“正是?”
秦朗又說道:“我自信眼裏絕不會差,當年的你應該不會武功,而且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短短十幾年你怎麼可能……?”
沒等他說完,蒙麵人就接道:“普通情況下,應該不可能,但是你知道一句話嗎?”
秦朗問道:“什麼話?”
蒙麵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天道無常。”
秦朗聞聽一呆,隨即就是一陣冷笑道:“天道,世上哪有什麼天道。”
蒙麵人向他投去了一份不屑的眼光,轉而向著覺安大師問道:“大師以為如何?”
覺安大師低誦一聲佛號後,答道:“天道自在人心,施主既然說到天道,望施主所為不要有違天道。”
蒙麵人眼中閃出一絲欽佩的神色,對著覺安大師說道:“大師好心機,看來我的心思你已經猜到一二,如此甚好,你可以走了。”
覺安大師一愣道:“你讓我離開,可知我也是當年參與者之一?”
蒙麵人淡淡地說道:“各為其主而已,況且大師一悔之下,又有五年深入大齊之事,已經不再欠我什麼,大師今後不必再為此事而耿耿於懷。”
覺安大師又是一聲佛號,轉眼看了看秦朗。
蒙麵人似乎看清了他的心事。說道:“大師放心,我們剛才既然說到天道,我一定按天道而行。至於秦大將軍是生是死,那就看天意了。”
覺安大師一聲歎息問道:“施主還有什麼話嗎?”
蒙麵人看了覺安一眼,一聲由衷的長歎道:“大師,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我知道大師滿腹經綸,我祝大師能成為一代有道高僧。”
覺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合十道:“施主放心,此後覺安絕不再踏入俗世半步。”
接著對秦朗一合手說道:“施主也好自為之吧。”轉身行去,片刻間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轉過注視著師弟消失方向的陽光,秦朗看著蒙麵人問道:“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多機鋒,要殺要刮,來吧。不過你要想要挾秦某卻是萬萬不能。”
蒙麵人冷冷地看著他問道:“好氣概,大將軍好像很不怕死?”
秦朗朗聲大笑道:“瓦罐難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為將者生死又算得了什麼呢?”
蒙麵人接著冷冷地問道:“看了,你的家人也如你一般了?”
秦朗停止了笑聲,臉上顯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但還是咬牙說道:“我不是佛門之人,但也知道因果報應,當年是我害死了你很多親人,我的家人如果一定要遭此一難,那也是天意。想怎麼做,隨便你,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怪你的,誰讓他們都是我秦朗的家人呢?”
蒙麵人聽罷這話,接著說道:“好擔當,不過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行了?”
秦朗聞聽又是哈哈大笑道:“那你還能如何,難道你還有殺光天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