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讓用極是陌生疏離的眼神看著他,那樣厭惡而又冷漠的眼神仿佛在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方瑉灝一瞬間就慌了神,呆呆的看著雷讓。
雷讓垂眸看著他,緩緩地開口:“方瑉灝,你做戲做夠了嗎?”
他說完忽然揚手將一個東西惡狠狠地甩到他臉上,方瑉灝看著滑落在地的那個U盤搖了搖頭茫然的看著他:“我不明白……”
“你自己做的事還用我來說嗎?”雷讓睨了他一眼,繞過他走進客廳。
方瑉灝急忙抓住他的衣袖,淚眼迷蒙的看著他:“雷讓……”
“方瑉灝,我隻相信眼睛所看到的。”雷讓淡淡的開口,垂眸看著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冷聲道,“放手。”
方瑉灝滿目淒然的垂了眼瞼,放在雷讓手臂的手指一寸寸滑落下來,雷讓轉身離去,方瑉灝木訥地看著地上那個泛著冷光的U盤。
電視屏幕裏是一段淩亂的畫麵,光線很黯淡,可卻依稀看得清兩人的麵容,是Lynn跟他兩個人在馬索酒吧的一段錄像,Lynn扣住他的後腦勺正在吻他,而他的麵容則被黯淡的光線所遮掩看不真切,方瑉灝呆呆的看著畫麵上的場景,一時竟忘記了呼吸。另一段畫麵則很是清晰,地點就是在這間房子裏,餐廳裏他正在喂Lynn餅幹吃,Lynn一臉的享受而他則是一臉的羞怯,甚至還有兩人的交談聲,正在說著雷讓是否知道他們的關係,接下來畫麵一轉是他正坐在Lynn的腿上兩個人接吻,方瑉灝越看越覺得匪夷所思,眼淚不受控製的就落了下來。還有一段正是昨晚他跟Lynn在沙發糾纏的畫麵,畫麵裏清晰的拍到他緋紅的臉頰,迷亂的眼神還有欲拒還迎的羞澀,方瑉灝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拿起遙控器飛快的按下了關機鍵。他無力的癱軟在地,抱住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雙臂間悶聲的哭泣著。
雷讓在臥室清晰地聽到方瑉灝從樓下傳來壓抑而沉悶的哭聲,茶色的眼眸黯了幾黯最終恢複了漠然冷淡的麵容。
Lynn開著那輛勞斯萊斯,回到了酒店。
他進屋就隨手脫了外套扔在大床上,渾身綿軟無力地趴在了大床上,臉頰接觸蠶絲被傳來輕微的腫脹感,Lynn咧了咧嘴發現嘴角有些疼,懶洋洋地坐了起來,一手撫摸著腫脹酸痛的臉頰呲牙咧嘴地嘀咕著:“好疼……”
Lynn溫柔地揉了揉噘嘴說:“表哥一點也不溫柔……”
說完又起身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照了幾下,唉聲歎氣道:“哎,可惜了我這麼一張漂亮臉蛋兒……”
自顧自的說了幾句,又轉身去拿了冰袋敷在臉頰上,想到表哥看到那個視頻之後發狂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愛嗎?如果看到之後還是愛的話,那他可就真的無可奈何了。
新加坡大使館對於飛機失事事件開了新聞發布會,商榷了賠償等各項問題。南姝的父親也脫離了生命危險從ICU病房轉為普通病房,隻是全身高達25%的燒傷加上腦顱內膜出血導致人始終處於昏迷當中。雖然醫院對於事故患者采取的是免費醫治的方法,可倘若采用新加坡政府的保守治療方案,那麼南姝的父親南程就隻能一輩子躺在病床上做植物人,所以南姝決定帶父親回國醫治。
於是,南姝就抱著母親的骨灰與遺物帶著重傷不醒的父親在白少洵的陪伴下回到了杭州。
母親的後事處理的很快,南姝的父親是孤兒,外公外婆又去世的早,除了幾個遠房親戚便隻有父母帶的幾個學生,南姝也不喜歡複雜何況父親又一直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之後,白少洵便離開了杭州,他陪了南姝半個月,公司的事務一直都是通過郵件來處理的,縱然他有心想留下可公司的事務纏身卻也不得不回北京。南姝的父親還躺在醫院裏做著後續治療,她短時間內自然是不能回北京的,所以就給方萍打了電話讓她幫忙向學校多請幾天的假。
父親南程始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南姝時常一整天的時間都待在醫院裏陪著父親,父母出國之前把花妹交給了樓下的趙奶奶,南姝雖然回家了卻根本顧不上花妹,隻得還讓花妹還在趙奶奶家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