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示意那幾個男孩離開,反正他們已經將地上那男人身上搜了個遍,他身上的錢包手機卡折已經被他們拿到手了,一個帶幾顆鑽石的手表又能值幾個錢,不要也罷。
方瑉灝見那幾個男孩走了,這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朝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男人側身躺著,方瑉灝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到他身上穿著一件阿瑪尼的灰色呢子大衣,大衣的扣子開著露出裏麵紀梵希的黑色毛衣,方瑉灝跟著雷讓出入商場的次數多了對一些國際品牌也有了些了解,見他的衣著便知道他是有錢人,他身上並沒什麼傷,隻是衣服有些褶皺,紅褐色的頭發也有些淩亂,看來僅僅隻是宿醉而已,方瑉灝喚了他兩聲:“喂!醒醒啊!喂!”
男人似乎有些意識,可卻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兀自的翻了個身,並沒有說話。
橙黃色的路燈照在男人的臉上,男人的肌膚很白如同女孩一般細膩光滑,男人的鼻子很高挺,輪廓深邃,五官分明,雖然閉著眼睛可卻看得出神彩,這是一個很漂亮同時也很邪魅的男人,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卻讓方瑉灝立即就倒抽了口冷氣,他迅速地起身退了一步,眼前的人雖然安靜的睡著,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他漂亮的眼眸,可方瑉灝卻知道如果他醒了那麼那雙美麗的桃花眼裏一定閃爍著危險詭異的氣息,這個躺在雪地裏的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Lynn,那個如撒旦般陰鬱充滿邪氣的男人。
方瑉灝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急急忙忙的轉身跑了。頂風冒雪的跑了一會兒卻忽然停住了,雪勢越來越大,小小的冰雹不知何時變作了鵝毛般的大雪,幹淨的地麵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方瑉灝看著在夜空中飛舞跳躍的雪花有些糾結起來,他不想跟那個男人扯上什麼關係,那個詭異的男人調戲南姝又占他的便宜,這樣的人他隻盼著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的好,可是這樣漫天大雪的夜晚,如果他不管不顧,那他真的有可能會凍死的。
方瑉灝扭頭看向那個倒在雪地裏的黑影,思忖了片刻咬了咬唇,又重新折了回去。
Lynn身上並沒有任何與其他人有關的聯係方式,方瑉灝不知道他家在哪兒,不知道他有什麼朋友,更不知道該送他去哪兒,望著被霓虹燈點亮的雪夜,方瑉灝又看了看倒在自己肩膀上不省人事的Lynn,默默吐了一口氣,看來隻好先替他開個房間了。
紫荊花園附近大都是五星級酒店,方瑉灝選了最近的一家君悅大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證替他開了個房間,方瑉灝架著不省人事的Lynn一路上了電梯進了包房。
另一邊,在方瑉灝刷卡的同時雷讓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簡訊,顯示著某張信用卡在君悅大酒店的消費記錄。方瑉灝有三張卡,其中銀行卡兩張,信用卡一張,而唯一的這張信用卡是雷讓的附卡,所以這張信用卡所有的消費記錄都會傳到雷讓的手機上。
方瑉灝並不知道這件事,當然雷讓也不是有意窺探他的隱私,更無意監視他,這一切都是助手歐文辦卡的時候自作主張的行為。
晚上十點鍾,雷讓正在書房處理著國外分公司的一些郵件,聽到手機短信提示音下意識地就扭頭看了一眼手機,隨即又盯著電腦屏幕,腦海裏突然閃現剛才看到的文字,隨手便拿起手機打開了短信,是一條信用卡的消費記錄,顯示著十點零八分的時候在君悅酒店訂了一間單人房。雷讓默默的看著那條短信,十點零八分不過也就是剛剛的工夫,他隻顧處理郵件卻沒留意到已經那麼晚了,而瑉灝竟然還沒有回家。
他知道他今天要跟同學聚會,他已經提前向他打電話報備過了。他沒什麼朋友,隻有南姝跟廣播劇社的那些同學,學校要放寒假,同學們放假前一起吃頓飯玩上一會兒也沒什麼大礙,他特許他可以晚點回家,他會讓歐文去接他,可是這條信息是怎麼回事?吃飯唱歌他可以理解,開房又是怎麼回事?而且君悅酒店就在紫荊花園附近,如果是瑉灝自己開的房,那他為什麼不回家?如果不是他開的,為什麼會顯示用他的名字開的?想到這裏,雷讓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心緒竟這樣亂?不過是一條短信而已,能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