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咬住嘴唇,無聲的落淚。
“南姝,對不起……”易焓充滿歉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頭一次他心中對一個女人感覺到愧疚,這樣一個不平靜的雨夜,她流浪街頭幾乎被人淩辱,可他卻在另一個女人床上與別的女人纏綿。
南姝緩緩的閉上眼睛,淚水潸然而落。
她沒有看到的是易焓此時此刻臉上的神情仿佛能噬人一般可怖,他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傷害她?
下了一整夜的雨,早起卻是一個大好的晴天。
碧空如洗,萬裏無雲,這樣好的燦爛陽光實在很難讓人想象得到昨晚那個嘩嘩大雨的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恐怖事情。
南姝走在中傳的校園裏,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一個驚嚇立即扭頭警惕的看著來人,方瑉灝微笑著看著她:“南姝,早上好啊。”
南姝眼神中的驚恐這才褪去,勉強擠出一抹淺笑來:“早上好。”
方瑉灝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南姝搖了搖頭,“我沒事。”
“不對,到底怎麼了?”方瑉灝看著她目光閃爍的樣子搖頭,“南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南姝無奈的一笑:“沒什麼,隻是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方瑉灝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既然是不開心的事情總歸是過去了的,那就不要想了吧。”說完這句話方瑉灝忽然一愣,這句話不是他說的卻深深的印在了他腦海裏所以此刻才能這樣輕鬆的脫口而出。
似乎還能依稀記得雷讓當時的神情,寡淡而又冷漠。
“嗯。”南姝點了點頭,莞爾一笑,迎視著溫暖的陽光,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
這麼好的天氣就那一夜消失在記憶深處吧,什麼汙穢不堪什麼陰霾黑暗統統都過去了。南姝,你看,天氣這麼藍,你有什麼理由還沉浸在那可怕的夢魘中呢?
半島玉湖的別墅區。
西班牙風格的別墅裏,沒有開冷氣,屋子裏的氣氛卻陰沉詭異的嚇人。
易焓斜斜的坐在沙發上,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間夾著一隻香煙,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抽著。一雙琉璃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麵。那是一段監控畫麵,雖拍的不是十分清晰可卻也大致看得清輪廓樣貌。
雨勢如幕,在一片茫茫大雨中一個嬌小的身影由遠及近,來人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淺藍色的針織外套,烏黑的長發柔軟的垂在胸前,撐著一柄透明的雨傘緩緩的走在路燈昏黃的街頭。偶有車輛經過濺起層層水花,女孩朝內側走了幾步忽然停在一個路燈下,她一手撐著雨傘一手從兜裏摸索出手機裏,握在手裏遲疑了許久才撥打了一個電話。易焓緊抿的薄唇微微噏動,不用多想也知道南姝那通電話是打給他的。可是那個時候他在幹什麼?易焓捏住香煙的手指微微用力便見那隻煙頭被他捏碎落在了桌子上。
昏暗的畫麵中陡然出現兩個穿雨衣的身影來,易焓的身體一僵,不由自主的向前傾了些許,一顆心也緊緊的懸了起來,他聽不到畫麵裏的人說了什麼,隻看到南姝警惕的後退了兩步然後就扔了雨傘慌亂的奔跑起來,可那兩個穿雨衣的男人卻不依不饒的跟了上去。接著就是南姝摔倒然後被那兩個男人抓住朝一處草叢裏拖,縱使隔著屏幕他可以想象得到南姝當時該有多害怕,該有多絕望,她蒼白的小臉上全是雨水,白色的連衣裙也完全被雨水打濕黏在身上,可他卻分明看到她臉上絕望的淚水。
易焓垂在一側的手狠狠的握成了一個拳頭,因為用力指節泛白,骨骼微微作響,畫麵中忽然出現一輛白色的寶馬車,一身西裝的白少洵從車上走了下來,從沒像現在這樣慶幸,慶幸白少洵的出現,還好最後他保護了她。
“這兩個人的下落已經查到了,是附近一棟大廈的保安員,事發當時是兩人下了夜班路過恰巧遇到南小姐一個人,這才臨時起了歹意。”西蒙站在一側陳述道。
易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良久才將筆記本電腦輕輕的合上,他閉上了眼睛,幽幽說道:“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那少爺的意思是……”西蒙遲疑著詢問道。
易焓勾動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讓他們徹底消失!”
西蒙微微一滯,旋即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
敢傷她的人都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他易焓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