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你就不怕沐雨晴吃醋?”
“那又怎麼樣?”
臥室的門沒有關緊,有意無意地聲音從裏麵飄出來,起先是男人和女人的對話,而後是一些不可名狀的呻吟。
嗬……
沐雨晴麵無表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的婚紗還沒有褪去,上麵有一片鮮紅,是屋裏那個女人“不小心”撒上的紅酒。
多諷刺,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她終究是答應了嫁給這個男人,可現在,誰又能告訴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女人腦袋放空了很久,久到她的丈夫摟著他的情人下樓的時候,她才堪堪回過神來。
“你怎麼在這兒?”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樣子應該是剛剛沐浴完,隻穿了件睡衣,右手很自然的和白玫瑰牽在一起,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不在這兒我該在哪?”
清冷的聲音從沐雨晴的嘴裏流露出來,她自己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淡定從容,好像一直的擔憂終於土崩瓦解,不吃驚也恐懼。
除了有點微末的心酸。
“二樓的客房,自己過去。”
身為女主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住在主臥,主臥已經髒了,客房怎麼可能沒有他們的痕跡?
“安雲霄,我可以不管你旁邊的女人是誰,但是現在我才是這裏的女主人,請這位小姐出去。”
“雲霄……”
男人懷裏的情兒嬌滴滴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帶著哀怨的婉轉,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霧。
“女主人?”
安雲霄鬆開了一直握著情兒的手,往前一步,用右手挑起了沐雨晴的下顎,強迫她抬頭看他。
“這個詞你也配?”
“嗬……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屋了,我怎麼不配做女主人了——你別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算什麼東西?”
下顎被掐的生疼,如果照鏡子的話必然是青紫一片了,沐雨晴勾了勾嘴角,努力不讓氤氳了霧水的眼眶掉下眼淚。
“沐雨晴,趁我耐心用盡之前,道歉。”
男人用力一揚手,女人的身子跟著往後踉蹌了幾步,最後猝不及防撞在了茶幾上,跌坐在地下。
“給她道歉?做夢!”
女人扶著茶幾站起來,輕輕地笑了,諷刺和不屑顯而易見,她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受這麼大的委屈,也第一次這麼狼狽不堪……真是要感謝這個男人。
“道歉,別讓我說第三遍。”
安雲霄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他的耐心真的快用盡了,這女人卻還一點覺悟都沒有。
麻煩。
“我說做夢!也別讓我說第三遍。”
沐雨晴的理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她原本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喜歡這個男人,可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那種遲鈍的喜歡就像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很好,我希望你明天也能這麼有勇氣。”
淡漠的語氣拉回了女人的思緒,她紅著眼睛看著男人,似乎從來就不認識他一樣,良久,慌亂才湧上心頭。
男人已經重新牽著情兒的手往餐廳走去了,女人狼狽又無措地站在原地,直到那兩人快要淡出她的視線,她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