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前等你歸噓。安靜了麼?
我站在奈何橋前。守了幾千年。幾萬年。見過無數的人,為了轉世的生存,喝了我手中的孟婆湯,然後踏過奈何橋。忘記了今生所有的是與非。愛與恨。而我。是個特別的例子。我站在這裏幾千年,幾萬年,遲遲不肯離去,隻為了等待一人歸。
沒有人看到我時常蹲下身失聲痛哭。從開始的時候來到這裏,到現在也已經慢慢的習慣。似乎,隻是一夜之間,我便老了很多。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哪裏是一夜之間,而是不知道多少萬個夜晚,我究竟想你想了多少個夜,念你念了多少年。你是否聽得到。
你在哪裏,我怎麼一直沒有等待你歸來。難道,你奪了與誰共老的誓言?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苦等千年良人你到底在哪裏。
傳說中這裏是轉世輪回投胎的地方,傳說中,如果有人不願意忘記前世今生便可以牽著心愛的人的靈魂遊離在世間的各個地方,就是不會過路奈何橋。
奈何橋前可奈何。
“不知這位姑娘尊姓。尊名?怎有如此雅致來此地一探呢?”官印那年還隻是個赴京趕考的書生。路過雨孟亭。那天的天空下起了雨,不禁想在這裏小避一避。可是,卻巧合間遇見了雨孟。
雨孟一襲淡藍色的衣衫,簡單的發絲盤起,長長的發絲柔軟的披在身後的衣衫處。或許是出於一種禮貌。官印微躬身軀聲音卻有力的詢問道。
雨孟慢慢轉過身,望著麵前這個長相清秀的書生。“公子不必多禮。小女隻是閑來無事,來此地望觀景致。”客套的禮儀絲毫不容許的生疏。雨孟微淺笑的嘴角,像是夢中人般的仙子模樣。似水溫柔的視線透過薄薄的光線,似從不食人間煙火。淡然的神色。這個女人。讓官印幾乎是瞬間沉溺在了這溫柔內。
身邊的黃色楓葉,緩緩的飄過了整個季節。“小女子的名字便不可告知了。雨已過,小女子先行離開了。”沒有再言過其他。雨孟隻留下了一道劃過的背影,官印沒有絲毫的理由挽留,隻能在心中默默的刻下這個女子的模樣。
第二回。轉身,忘川秋涼。
從此,官印便每日都在雨孟亭等待良人來此處,好再見那人一麵。可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月。馬上要到了赴京趕考的時日,依然不能再耽擱。無法。官印有些不甘的在雨孟亭內的石柱上頃刻。“雨季遇姑娘一麵,便一度癡心再相見,風雨聲蕭蕭斷腸,官印已守一時月之久,赴京趕考重在即,隻望回眸再望姑娘傾顏。官印留。”
他離開的第二天。她來到此地。抬起眼望向石柱一目。“誰家的孩子這樣頑劣。怎得在這樣景致上胡亂勾畫。雨孟微皺的眉頭,卻更深深的凝望住了那清秀的筆記。眉間越漸的舒緩,指尖不禁輕撫起上麵的字跡。一字一句。
她在這裏,等了他半個月之久。可是卻再不見他麵頰。
附近趕考應該早就結束了才罷,怎得一直沒有回首?或許他早已忘了罷。再次凝望著石柱上清秀的筆跡,楓葉,落滿了整亭。帶著淡淡的香氣。搖了搖頭,雨孟再次離開隻留下溫婉的背影。如夢似畫。
書生,在等待放榜的成績。他自認他的才華絕對足以服眾。待自己得到這些之後,才回去雨亭處也不遲。才可以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光景的未來。
眾多人擠破了頭皮所看到的放榜名單。書生的名字終究沒有出現在上麵,而在上麵掛著的名字卻是當地的官吏之子。那種不學無術的人難道也可以輕易的上榜!官印再一次覺得心涼了。官場黑暗,從不是他所想象才華出眾便足以服眾。其他人看重的重然你是最閃的一抹。可是,除了讀書又能做的了什麼呢?百無一用是書生。
官印一種轟然的決然,讓他再一次絕望了,這是第幾年了?自己還是看不透?官印不忑的衝上前去用自己全部的力氣撕了榜,撕碎了上麵的名字。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緩解自己最內心的痛。穿著兵服的男人將他拉開,帶入牢中,重打三十大板!
官印官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官場黑暗!官官相護!爾等不怕糟得報應!“可是沒有人聽得到他的哀鳴。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換來的不過是同情罷了。嘴邊溢出了鮮血。像是棄貓一樣丟在了街邊。官印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沒有了官職,沒有了未來,拿什麼去找回那如仙子般的姑娘?印官走了兩天兩夜,沒有進一點食。重新回到了雨孟亭。一個吝嗇,邊癱倒在了地麵上。距離他離開,已經一個月之久。
”公子。怎得這一身狼狽在這裏?公子?“溫柔的聲音再一次溫弱的響起。可是這聲音卻沉澱在了官印冗久的記憶裏。嘴角的幹澀,還有身上的淤痕。不禁讓人有些心驚。
再次醒來的時候,如夢般的場景,床邊坐著的女子不是之前所夢之人又是誰?印官忽然拉住雨孟的手臂。”姑娘。是你。。“可是吐出的話卻沒有絲毫的力氣,更像是殘喘般。可是由於有些激動,印官欲坐起身,被雨孟手掌輕按在肩膀慢慢放下。隨著雨孟的力量,印官不禁再一次安安靜靜的躺在床邊。
”公子叫我雨孟就好了。公子赴京趕考,卻怎得如此般狼狽?“女子依舊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