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與兒子相處(1 / 2)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小孩子是要打的。父母管教小孩子,都是希望避免他們走一些彎路,尤其像我年輕的時候犯過一些錯,現在就不希望他們重蹈覆轍,讓他們更好地麵對人生。可是如果你隻是用講的,那他其實不太會聽,等到將來某一個年紀,發現自己闖禍了,那就已經晚了。

你看我們這一代人,我、元彪、洪金寶,我們吃飯不會掉一粒飯在台子上麵。小時候在戲劇學院,我們掉一粒飯,師父的大嘴巴就抽過來了。看到老人家永遠是恭恭敬敬,就連鞋子也永遠是整整齊齊擺好的,但你看房祖名一回到家,永遠都是一下兩下把鞋子踢飛,然後永遠穿個白襪子走來走去,新的白襪子,底馬上就黑了。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不是他自己洗襪子,他不知道多難洗。如果叫他自己洗,他就不會這麼做。我都是自己洗襪子,知道白襪子很難洗,所以每次穿的時候,都盡量不要碰髒東西,回去用肥皂搓一下,就幹幹淨淨的。

現在的小孩子很多時候不聽管教,就是應該打,但是看到電視上那些虐童的又太離譜了。房祖名很小的時候,我打過他一次,下手很重,直接舉起來往沙發上扔。那次把他和他媽媽都嚇壞了,我自己也很懊悔,心想要是這樣我會把他打死的,自己怎麼能這樣呢?反思之後就再也不打他了,還跟他們做了保證。

房祖名小時候也很頑皮,和我有一拚。

現在時代也變了,你打房祖名一巴掌試試看?人家是可以告你的,如果以前我們也可以告,那大家都會告我們的師父,可是那時候投訴無門啊,看見師父都會嚇得發抖。

房祖名一直都很怕我,一聽到老爸發出聲音和指令就很怕。他從小跟我聚少離多,當時是為了避記者,他媽媽才到美國去把他生下來。他在我身邊的時候,小時候永遠都是半夜2點才見到我。他在美國讀高中和大學,做事情很像美國人那一套。我每次都是滿懷開心地見他,他每次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兩天之後我就受不了了。就想得有人治他啊,告訴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講話的時候不要這樣動來動去,可是這樣一來,搞得他都不會講話了。

他小時候,我經常買一些國內的電視劇給他看,把《大宅門》《康熙王朝》《三國演義》這些寄給他看,有時候也給他看我做的慈善活動,通過這些把一些話講給他聽,可能你當麵講他未必聽,但我不在的時候他看看這些東西,就能有一些效果。下次再回來的時候,走路說話就不像原來那樣晃了。

很早以前,香港還沒回歸的時候,我曾經跟他講過一次,香港人很慘,經常一個家庭裏有很多種身份。比如我們家,我是香港人、老婆是台灣人、爸爸是澳大利亞籍、兒子是美國籍,都沒有一個國家作為後盾的感覺。當時在香港有好多人都是這樣的。他可能是把我這些話記在了心裏,最後那次從美國回來,他跟我說,老爸,我要把國籍還給美國政府。接著兒子放棄美國籍,加入中國籍,我就覺得很欣慰,覺得自己的這種管教方式有效了。

他小時候我是怎麼教他東西呢?都是跟林鳳嬌做配合。

看見他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待著,我就跟他媽媽假裝聊天:“哎呀,那個誰的兒子死了。”她就說:“啊!怎麼會?他很年輕啊!”“車開得太快,出了車禍。他媽媽哭得都進了醫院……”“唉……開那麼快幹什麼呢?”這種時候我都會注意到他就在旁邊聽。我們是這樣一種教育方式,我不會指著他鼻子說,你要記住啊,你不要怎樣啊,這樣效果並不好。

有時候我也會跟人家取經,比如跟李嘉誠學,他教育小孩說你們要獨立,要自己賺錢。我就等帶著房祖名出門的時候,自己坐頭等艙,讓他去坐經濟艙,告訴他,等你自己有錢了,你就可以坐到前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