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睡著的程熙傑不知何時竟然醒了。
程言漠愣了一下,隨即眨了幾下眼睛,調整好情緒才轉過頭去。“怎麼醒了?爸爸吵著你了吧?”說完,他就要起身往外走,卻被程熙傑的小手給拉住了,他又坐了下來。
“爸爸,剛剛我夢到媽媽了。我夢到媽媽又回來了,我們三個人很開心地去公園野餐了。爸爸負責燒烤食物,媽媽在擺放零食,然後熙傑就看著爸爸媽媽很開心地跳個不停。”程熙傑說著說著,大大的眼睛露出羨慕的目光。
程言漠摸了下他的頭,說:“你要是想野餐,下次我們就去野餐。”
程熙傑滿眼希翼地瞅著他:“媽媽也去嗎?”
程言漠沉默了一會,說道:“媽媽工作很忙,沒有空陪我們去也擦。你不是喜歡依依阿姨嗎?下次我們跟依依阿姨去。”
程熙傑垂下眼眸,小臉蛋上失望的表情顯而易見。“我是不是以後都見不著媽媽了?”
“怎麼會呢,你要是想見隨時都能見著。”
程熙傑扁起嘴巴,嘟囔道:“我知道爸爸和媽媽分開了,從媽媽離開這裏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媽媽一直在騙我說很忙,其實我知道爸爸是要娶依依阿姨,所以媽媽離開了。”
程言漠的身子一震,他以為程熙傑一直不知道,沒想到他竟都知道了。
程熙傑的眼淚漸漸地落了下來,“我很喜歡依依阿姨,可是我更想念媽媽.....我不想爸爸和媽媽分開.......”
午夜的鬱江市漸漸平息了白日的喧鬧,隻剩下路燈和來往的車輛低聲私語訴說著冬夜的寒冷。唯有酒吧內還熱鬧非凡,動感而噪雜的音樂震耳欲聾。昏暗的彩燈照射下,一群群年輕的男女在這裏麵正揮霍著屬於他們的青春。有些男女正在舞池中央隨著動感的音樂胡亂地扭動著自己的腰身,畫滿煙熏妝的女人們不停地對著周圍的人放著電,合著音樂的節拍在陌生男人們的身上蹭來蹭去來尋找冬夜裏的慰藉。而男人們則很享受地朝著那些女人們放肆地笑著,時不時地碰一下她們的身子,惹得她們不停地投來嬌羞的瞪眼。
安妮一身黑色的皮衣,穿著黑色的長筒靴,頭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鼻子上架著一副墨鏡。如此行頭讓她坐在黑暗的角落裏很容易被人忽視掉。她已經來這裏坐了很久了,她也不跳舞,隻是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酒,冷眼旁觀著周圍的一切。
酒吧裏的漂亮女人就像是味道極美的花粉,走到哪都能惹來一群搭訕的男人。曾經她還沒有隱退的時候,她比眼前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還要出眾,她一笑不說傾國,卻可傾城。不管她身在何方,總能有無數的追求者。
那時的她就是男人們心目中敬仰的女神,她為了宋承佑放棄了女神一般的存在而甘願做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渴望愛與被愛的女人。可是宋承佑現在對她忽冷忽熱讓她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她永遠也猜不透這個男人心目中想的是什麼。他在她眼中就是一個誘惑她無止盡地發掘下去的謎,這也是他吸引她的所在。
太庸俗的男人隻會讓她覺得厭煩,隻有充滿神秘才會讓她覺得刺激與強烈的征服欲。隻是現在他對她的冷淡讓她心裏很不好受,特別是昨天下午她看見宋承佑對著錢朵萊那麼溫柔的笑的時候,滿心的嫉妒簡直要將她燒得體無完膚。太明顯的反差隻會讓她對錢朵萊的討厭又會升幾級!
想起錢朵萊那張嘴臉,安妮就渾身來氣,抓起酒瓶仰頭就猛朝自己的嘴裏灌。她實在是猜不透,論外貌,錢朵萊並不比她好看;論家世,錢朵萊和她一樣是父母雙亡;論學曆,她出道之後,也在韓國進修過其他學位。她的學曆比錢朵萊高;論婚史,錢朵萊是離過婚的棄婦,而她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論資產,錢朵萊隻是個小白領,工資少的可憐,而她有自己的不動產和動產。
不管是從哪方麵比較,她安妮都比錢朵萊強多了,可是大學時期,錢朵萊搶了她喜歡的程言漠,現在她又想搶她的宋承佑,她絕不允許!愛她的男人就隻能對她忠貞不移,別的女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