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萊這下子真的氣到了,她不發脾氣不代表她沒有脾氣!狗急都會跳牆,何況她還是個人!她揮起拳頭就揍上了男生的左臉頰,沒過多久男生的左臉就顯現出一片紅腫,嘴角都溢出了血絲。
男生不敢置信地看著錢朵萊,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粘稠的液體染上了他的食指,看著手指上的血,男生的眼睛一下子就布滿了血絲。他衝過來就還給了錢朵萊一拳,嘴裏大聲咒罵道:“臭、婊、子!找死嗎你!”
沒片刻,錢朵萊和男生的身子就扭打在一起,兩人倒在地上,互打著對方,扯到什麼就猛扯,揍到什麼就猛揍,碰到什麼就猛咬。錢朵萊不甘示弱地在男生的臉上抓出幾條血印。
冬天的校園裏向來冷清而人影稀少,但是這一天,不知從哪湧現出一群人。大家聚集成一個圈,將他們兩人圍在中間,卻沒有誰敢上去拉開他們兩人。一群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甚至有幾個男生還在旁邊叫囂起哄著,就好像在看拳擊賽一般激情高昂。
最後男生還是被錢朵萊打趴下了,男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裏一個勁地喊痛,男生身上的白色羽絨服成了泥土色,臉上遍布著一道道血紅的爪印,看起來醜陋不堪,雙眼也被揍得一塊青一塊紫,左臉腫的跟包子似的。
圍觀的人見男生如此狼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沒人知道錢誌南生病之後,她就一個人撐起整個家,欠債累累,她要是不學會保護自己,如何讓自己外表看起來堅強一點,又如何能應付那些債主的各種討伐?她可指望上帝會給她派一個人能為她撐起一片天,因為她知道天下永遠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錢朵萊也沒有好多少,她的臉上也到處是傷,長長的馬尾辮也被扯得披散在四周,頭發上沾有好大一塊泥土,地上零星的幾片枯樹葉,也有幾片粘在了她的頭發上,灰頭土臉的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好在她穿的是黑色的棉襖,倒不至於像躺在地上的那個男生那樣狼狽。
錢朵萊走過去,踢了躺在地上的男生幾腳,然後俯視著他那張痛苦的表情,她看似說男生聽,其實是說給圍觀的所有人聽,“我不想知道是誰在後麵造謠毀我名聲,但是你記著,我錢朵萊雖然愛錢,但是行的端做得正。是我的,我不會給;不是我的,我不會要。如果在地下酒吧當侍應生,就表示我出賣自己的話,那麼我無話可說。畢竟有些事我不解釋,不是代表那是事實,而是我覺得沒有必要。相信我的人,解釋顯得多餘;不相信我的人,解釋依舊顯得多餘。”
說完,圍觀的人瞬間鴉雀無聲,見錢朵萊走過來,奇跡般都自動地給她讓出一個道。
“錢朵萊!老子跟你沒完!你等給老子等著!”躺在地上的男生依舊不服輸地大聲叫囂著,儼然沒有把剛剛錢朵萊說的話放在心上。
錢朵萊停下腳步,微微偏頭,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她說:“如果你隻找我,那麼,好,我隨時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