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餓了,以前不是也經常忍饑挨餓的,到這兒卻受不了,竟還變得矯情了!
薑薑在腹中責怪著自己,此時卻是笑不出了。
“需要本姑娘幫忙嗎?”切,什麼嘛,人生在世,臉皮一定要厚,且要一厚到底!
“你當真要幫忙?”安瀾心疼的為床上的人擦去汗液,嘴角掛起一個弧度,等了半天,就等她這句話了。
“恩,隻要本姑娘幫的上。”薑薑連連點頭。
“取你的一碗血,敢不敢?”
“呃,什麼?”薑薑硬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不敢麼?”反問,強大語氣。
“誰說本姑娘不敢?好家夥,你先等著,本姑娘去去就回。”薑薑昂頭一瞪,不容別人看不起自己,想想她也是來自一現代的痞子,臉皮雖厚,尊嚴卻還是有的!
“不用你去了。”
?怕她溜之大吉?
薑薑一愣,這人竟然敢不相信她?
“小二,進來吧。”話音一落,一個滿臉諂笑的小二便端著東西進來了。
“客官,你吩咐的東西,小的老早就備好了,就等你發話呢。”說著還不忘捶了捶自己的腿,一直都在門外候著。
安瀾丟給小二一錠碎銀,眼睛便直直的盯著薑薑,笑得開心,“姑娘應該是不需要在下幫忙的哈?”
又甩給她一個反問,否表肯。
“你給老子滾出去!”薑薑對著身旁的小二怒吼,一腳就往店小二屁股踢去,真真的鄙視,要打賞還在那兒動作暗示!
“嘶……他令堂的,還真他媽的疼。!”薑薑死死的把眼睛閉著,都不敢看,一碗血,得要她多少個雞蛋才能補回來啊?
她還是承認她很摳門滴,但十幾年養成的習慣,豈是說改便能改的?她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阿姐成為了孤兒,什麼都得自己養活自己,這不摳能行嗎?
轉念想想,要是現代,這一碗血的錢又能讓自己花一周了。蹭了安瀾的飯,還他自己一周的花哨,自己心中的內疚頓時就減輕了不少。
“行了,行了。”安瀾不知什麼時候就走到薑薑身旁,拿起盤裏的白布輕手輕腳為薑薑包紮好傷口,又是一臉笑意,那裏還見剛才的驚慌。
“薑薑,你過來瞧瞧,你的血還真有用啊,公子我家姑娘這會兒功夫就恢複了。”直言薑薑的名字,安瀾自然願意是結交這個朋友的。
床上藍衣女子的臉果真已恢複了血色,此時的臉,如出水芙蓉一般,嬌豔欲滴。
那顆淚痣,灼灼晶瑩。
“樂在你的心,痛在我的身!”薑薑嘀咕一句,就要走上前去看。
“咚!”
“哎呀媽呀……好暈……”半圈都沒有,薑薑就這麼直直地倒下了,果真不是大家閨秀的料。
安瀾抹去藍衣女子嘴角餘留下的血漬。放下碗,才不緊不慢的把薑薑抱去另一個房間休息。要是薑薑知道安瀾這麼待她,讓她在地上躺這麼久,她肯定罵上安瀾祖宗十八代,隻是,嘿嘿,她沒機會曉得!
安瀾放下薑薑,輕輕地為她掖好被子,這女人其實還蠻可愛的,就是說話有點不正常,月蓮宮的那位說的果真假不了,這一屍兩魂倒也不是很稀奇,隻是……
“睡吧,待你醒來之後,你的世界便就不一樣了。”安瀾輕撫她左臉上的那一塊大紅疤,輕聲道。
你既幫我,我便送你一份禮物好了。
隨即,白袍輕揚,安瀾便出了薑薑的房間。
慢慢地,慢慢地,薑薑臉上的紅疤,縮小成了一朵精致的紅蓮,遠遠看去,又如一顆朱砂痣,極其妖冶。
紅蓮……
妖冶的紅蓮。
傳說,千年前的月蓮宮聖湖裏,開滿了紅色的蓮花,長久不衰。
其實,世人不知的是,在眾多紅色蓮花的擁簇下,月蓮宮聖湖的最深之處還開著一朵聖潔無瑕的白色蓮花,每逢月圓時刻,便會幻成一個女子的形體在聖湖上空翩躚起舞。
而在《白越史記》中有記:白色的名為曼陀羅華,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紅色的為曼殊沙華,妖豔而淒涼,見此花者,憶前生往事。
傳說,自千年前的那場改變曆史的政變之後,月蓮宮聖湖蓮花一夜之間凋敗,但是,這其中之真假,也隻有白越族人才知曉了,千年以來,除了本族之人,外族之人根本進不了白越。
而,安瀾,正是來自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