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上純粹,這樣的感情早已不單單是愛情,裏麵有太多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他們牽扯不斷,這是一種羈絆,深入血液,超乎血緣的羈絆。
每個人都知道傍晚或者黎明時期的海邊最美,因為那個時候太陽總會溫柔的親吻海的臉頰,被溫柔以待的大海會羞紅臉,在一旁見證幸福的天空亦會羞赧,時不時有群鷗在海麵飛舞跳躍,企圖分享一點點兒的甜蜜,時不時會有海豚輕鳴,似是想為天地下最美麗的時刻歌唱。每個人都愛那樣純粹而美好的時刻,每個人都忘記了狂風作亂暴雨席卷的海邊又是怎樣一副天崩地裂的樣子。
林子宣看著雲層這樣莫名其妙的想著,直到一個更莫名其妙的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打斷了他的思路。
“先生,請問您需要傳餐嗎?”那個漂亮的空姐鍥而不舍的問著林子宣,終於在問的第三遍時引起了林子宣的注意。
是那個幫忙林子宣處理小乖排泄物的空姐,林子宣的記性一向很好,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林子宣知道空姐心裏在想些什麼,他有些厭煩的用手指撐住了微微作痛的頭,語氣客氣的回道,“不用,謝謝。”
那個空間似乎並不甘心,她又繼續追問,“您需要加些飲品嗎?”
在知道貝明娜賣了公司一個人消失了之後林子宣的腦子裏閃現了無數種可能,貝明娜或許會挑一個僻靜的地方開一家小店,從此安身立命不問世事,貝明娜也許會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去體驗一下她從來沒有嚐試過的職業,亦或者,貝明娜會在哪個他不知道的角落遇到壞人,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林子宣都希望貝明娜遇到的人都能夠善待貝明娜。
或許是抱著這樣的心理,林子宣對待陌生人時變得有耐心的多。他不會再瞎發脾氣,說話做事之前也會考慮這樣做或者那樣做會不會讓對方難堪或者感到不適。在林子宣的潛意識裏,他希望別人也能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貝明娜。
這是一種什麼的心理,林子宣懶得去計較。所以盡管眼前的這個空姐很煩人,林子宣依然耐著心思和她周旋,林子宣說,“我需要什麼的時候會按服務鈴叫你們,除此之外我沒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地方。”
林子宣說完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你們能給我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我想我會更高興。”
空姐的表情僵了僵,似乎還想掙紮一下,在林子宣平靜到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裏終於還是聰明的選擇放棄,“抱歉到打擾到您,希望您旅途愉快。”
空姐離去的妙曼背影倒影在林子宣純黑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林子宣居然覺得這個空姐和貝明娜有幾分相似。林子宣自嘲的笑了笑,他果然是瘋了。
直到林子宣下飛機那個空姐都沒有再出現過,空姐的識相沒有讓林子宣本來就很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林子宣在下機的時候又一次的看見了那個空姐,那個空姐隻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後便離開了,林子宣沒有太在意,畢竟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
每年想要爬上他的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要麼衝著他的錢,要麼衝著他的臉。這麼想來,貝明娜當初也是為了能夠借他的勢去報仇。想起貝明娜曾經那些拙劣的複仇手段,林子宣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林子宣笑聲還沒有出來,貝明娜冰冷的眼睛就從林子宣的腦海裏劃過。後來,慢慢地,那個蠢的可以的女人變成了一個精明的職場精英,總是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傍身,魅惑而冰冷的妝容遮住了貝明娜本來青澀的輪廓,那個女人素顏的時候明明嫩的可以掐出水,可是一旦在那個女人的地盤受到侵略的時候,她又凶狠的仿佛一頭妖豔的吸血鬼,讓無數人忌憚。
變化,總是這樣的悄無聲息。隻有當一切都變得麵無全非的時候我們才會猛然發現,原來很多人很多東西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而當初的美好,隻留在了記憶裏。
那些逝去的東西,無論怎樣努力挽回都不可能再尋回。林子宣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才更加瘋狂的想要把貝明娜找回來。
林子宣下了飛機後第一時間回了林宅,見他這麼快回來林子澤很驚訝,“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子澤毫不避諱的問道,當林子澤的目光觸及到林子宣手裏牽著的一直大型犬後更加的震驚,“你從哪兒牽了一隻狗回來?你不是很討厭帶毛的動物嗎?”
林子宣沉默的把繩子和脫下來的外頭啊遞給迎上來的仆人,等林子澤問完了之後才說了一句於這些問題毫不相關的話,“小小呢?”
“小小在……”
林子澤的話還沒有說完,小乖突然掙脫了仆人的牽製,發瘋的向樓上跑去,肥碩的大屁股因為過度激烈的運動而左右搖擺著。
“汪、汪、”一向乖巧的小乖第一次在林子宣的麵前叫的如此欣喜而急切,那模樣,仿佛迷了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