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隻剛伸到一般。
白衣公子纖細而冰涼的雙手拿著一隻玉簫擋住了傅延華的手,聲音極淺沉靜如水,“舍妹不懂事,還望宣王見諒。”
這一刻,傅延華的目光才看向旁邊未曾開口的白衣公子。
白衣如雪,風輕雲淡,淡如雲煙的少年靜謐地坐在一張華貴輪椅上,眼神淡漠,近似無情,臉頰如霜如雪如月如玉般潔白高貴無暇,以及眉間那點嫣紅的朱砂。
清雅,高貴。
傅延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
屏住呼吸,聲音似乎不受控製地溢出來,“你叫什麼名字?”
玉簫慢慢被白衣少年收了回來,靜靜地置於雙膝之上,聲音溫文疏離,“無名小——”
白衣少年還未曾說完,旁邊徐清兒去立馬喊了出來,“我文渲表哥可是大名鼎鼎的無絕公子,是整個滄衍再也找不出第二人的秦文渲!”
她的聲音異常驕傲,暗暗隱藏江湖兒女的豪氣萬千。
有一種人,一世風流清雲天下,執掌翻覆之間便是氣吞山河指點江山的王者霸氣,好似悠悠歲月縷縷清絲都化於他眼中,皚皚不動。
二位少年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一麵,縱然名聲在外,卻是陌途路人。
一個聲名狼藉;一個名聲顯赫。
傅延華危坐,“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無絕公子,本王還真是有眼不識珠。”他的笑帶了點不明意味,“唉,都怪本王沒想到無絕公子也會來此等銷魂之地。”
這話中諷刺的意味可真不小。
徐清兒聽了之後脾氣立馬,不管不顧地吼道:“是我要表哥陪我來的,不關他的事,你這個王爺說話不要那麼過分!你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嗎?!”
她不準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說自己最敬佩的文渲表哥。
文渲不讚同地看徐清兒一眼:“清兒住嘴。”然後看著好似看戲人的宣王:“舍妹性子不好,還望宣王見諒。”
少年的頭顱微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在如玉的眼瞼上打上一片柔和陰影,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親自嚐一下那纖長的睫毛是否如想象中柔軟。
傅小王爺揮了揮手起身,擺出一副大方的樣子:“好說。”說罷,便大步向樓下走去。
一場看似沒有任何交集的相遇……
一場看似沒有任何未來的對話……
卻牽扯了時間最刻骨銘心的感情……
二人相遇,究竟是緣是孽?……
傅延華走到樓下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秦文渲所在的方向,放佛一眼萬年。
薄唇勾起一抹微笑,然後走出了香榭。
眾人也是唏噓而散。
徐清兒看著秦文渲麵無表情的臉揣測不安:“表哥,今天的事你別告訴爹好不好?求求你了表哥……”
白衣少年淡淡地看了徐清兒一眼,聲音不鹹不淡,“王叔,麻煩送秦某回去。”
立刻有一個年紀三十的人走了過來,呼吸綿長,太陽穴的經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力大無窮。
“表哥,表哥!你別這樣對我啦!表哥……”
少女清脆悠揚的叫喊聲愈來愈小。
“無絕公子,嗬嗬……”傅小王爺的身影出現在香榭花魁房內,全然是看向無絕離去的方向。
腦海中似乎又浮現剛剛秦文渲氣閑神淡的模樣,不禁心思一動:若是將這樣的人惹怒失去淡定的儀表,不知會是何模樣呢?
如果秦文渲知道他怎麼想,那麼剛剛玉簫中的暗器必定已然射了出去。
即便是被判上刺殺皇親之罪,也不會在日後給自己招來這麼一個萬年妖孽。
文渲啊文渲,怎麼你的名字越念越好聽呢?!
那般清秀無雙的麵容若是身為女子該是如何的絕代風華!
“可惜啊可惜。”他拿起美酒,一口飲了下去,並不顧著品茶。
香榭的花魁林婉兒停下正在彈的焦尾琴詢問道:“不知宣王認為什麼可惜了?”
傅延華品著美酒:“可惜你的天香國色迷不了聞名天下的無絕!實在是可惜!”
林婉兒勾起淡淡一笑,的確可稱國色天香,“婉兒就算可以迷倒無絕公子也斷然不會去迷倒。”
傅延華抬頭看著林婉兒,似乎是不明白林婉兒為什麼這麼說。
林婉兒神色似乎在一瞬間有點空洞:“公子是仙,凡人自不敢叨擾,婉兒出落紅塵,配不上清鬼無暇的公子。”
仙?凡?秦文渲啊秦文渲,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否真是如此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