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眼前剛才神情興奮,這會卻痛苦的用雙手捂著腦袋,低垂著頭左右拚命的搖晃,眼神驚恐而呆滯的男人,她反而不可思議的喊道,“你是陸海平……”
聽到有人呼喚著他的名字,抬起頭來,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的迷茫。
“海平,你怎麼會來這裏的?你怎麼找到我的?……”此時的艾悅,腦海裏隻有一大堆的問題。
海平什麼話也不說,還是就這麼看著她。
“咳!咳!……”艾悅一下子說的太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海平,用雙手捂著緊縮的腦袋,嘴裏不斷的喊到。
看著眼前神情古怪的海平,艾悅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拉著他的手竭盡全力的安慰他,“我不會打你的!你不用害怕。我真的不會打你的。”
“真的嗎?”海平的情緒稍微的穩定了一點,不過還是不敢抬起頭來正視一眼艾悅,隻是偷偷的拿眼睛打量著她。
“當然了!”艾悅的直覺告訴她,海平的精神有問題,她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不再刺激他,盡量的安撫好他的情緒。
海平,緩緩的把手放了下來,不過他的頭還是一直低的特別的低,好象一位做了壞事的孩子,時不時的就拿眼睛偷瞄一眼。
“海平,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艾悅盡量溫柔的對著他說道。
他看了一眼艾悅,原先失落的神情馬上轉變成了焦躁不安,雙手開始使勁的抓撓著自己的頭皮,“我是跟誰來的?我到底是跟誰來的呢?我……我到底是怎麼來的?”
艾悅看著眼前的海平,剃著一個寸頭,好是剛從勞改所裏放出來的犯人。雖然已到九月,一到正午時分,火熱的太陽還是一樣的熾熱,可偏他身上卻穿著一件長至腳踝的厚厚的破棉外套,袖口、胸口、後背好幾處地方都已經剌開了口子,也許穿的時間太長了,露出來的棉絮也都已經變的灰黑。惟獨,他的腳上的那雙黑色的鞋子,看起來算是正常。
他痛苦的樣子,艾悅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可是看他一直躁動的樣子,她隻好抓住他的雙手安撫到,“海平!海平!沒事了,是我帶你來的,是我帶你來的!你怎麼忘記了呢?”
“你帶我來的?”海平歪著頭,用奇怪的看著她,並且還用奇怪腔調學著,重複著,她的話語,“是……你帶我來的?”
“對!”艾悅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與緊張,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著。
“恩,哈哈……”海平笑了,傻傻的笑了。
看著海平笑的一臉天真的樣子,艾悅終於平靜了一點。可是,眼前的他,卻又變成了她現在的一個大問題,看樣子海平好象精神上有些不太正常,他們好歹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總不能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裏。可是,現在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傻瓜!”
正當艾悅想的投入的時候,海平的食指,恨恨的對著她的腦門就彈了過去。
“唉!疼死我了!”艾悅習慣性的弓起腰來,用手捂著她的腦門大聲喊道,“誰啊!”
“你怎麼還是這麼傻啊?”
聽著海平略帶諷刺的話語,艾悅心生疑惑,正想抬眼看他,卻見地上掉著一件破棉衣。
海平,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整理著他的襯衫和西褲,“喂!你也太笨了一點了吧!還真把我當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