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悠悠醒來,我竟驚訝的發現蝕骨鎖已不見了。
就連身上的傷口也已全然不見。
甚至連原本應該早已幹涸了的血跡,也都被擦拭的幹幹淨淨。
“殤蕩!”
我歡喜的叫了一聲,毋庸置疑,這一定是殤蕩幫我治好的。
然而卻沒人應聲。
我疑惑的四周環視了下,發現自己並不在冥府,也不是在什麼荒山野嶺,而是在熟悉的——
加勒學院。
我怎麼會回到了加勒學院?殤蕩去了哪裏?
疑惑更深。
我匆忙的下床,發現身體沒有一絲疼痛,那樣足以致命的傷口竟好的如此利落,讓我不由得疑惑殤蕩是用了什麼法子,什麼時候他變成神醫了?
也不知我回來幾日了?殤蕩在哪裏?看我傷口痊愈的情況,應該已回來不少日子了吧。
“菡丫頭,你醒了?”
一個老不正經的聲音傳來,不是天通老頭是誰。隻是,我竟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次壓抑著的沉鬱,不禁媒體歐輕皺,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
天通老頭進來,麵上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頓時放下心來,果然是多想了。
“天通院長,我怎麼回到加勒學院了?殤蕩人呢?”
“啊,你是受了傷被殤蕩帶回來的,說讓我幫忙給你療傷。”
天通答了,接著卻是嬉皮笑臉的打岔。
“殤蕩啊,那小子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不管他不管他,來來來,快讓我看看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天通拉著我的手,裝模作樣的左看右看,我看得出他心裏是真的極為關心,可這幅檢查我傷口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裝出來的,似乎我根本沒受傷一樣。
我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也罷,誰叫我這傷好的這麼快,連一絲疤痕都沒留下。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日,快活,卻又漫長。
因為殤蕩一直未曾出現。
我不禁開始疑惑。
他本該第一個出現在我眼前的,在我的印象中,這種時刻他一定會親自守在床邊等我醒來。
可現在,卻是一連幾日從未出現。
就連身邊人,也都說不出或不肯說出他的去處。
我不由得開始擔心。
直到第三天,我無意間知曉當天的日期。
驚訝不已。
卻是憂心更重。
之前,整個古塔頂層的日曆全部被藏起,當時我還納悶其緣由。直到第三天,當時在學院的夥伴來看我,他們顯然不知情,我隨口問了聲日期,他們竟告訴我,那一日正是我從冥府出來後的第三天!
也就是說,我其實隻是昏睡了不到一天,而我那麼嚴重的傷口,在一天內就都好了!
這是再神的醫者,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忽然間心慌一陣激動,當下氣憤不已的去逼問天通。
逼問他殤蕩的去除。
問出的,卻是一個驚天噩耗。
***
我怔愣如同失魂落魄。
麵色蒼白。
仿佛已丟了魂魄,失了心神。
“哎,菡丫頭,說了就怕你這樣,你要說難過就哭出來,不要這麼一副樣子,看得人嚇死了。”
天通在一旁落寞而絕望的說著,話音也無盡低落。
“他已經死了,連魂魄都不在了,你……”
天通頓了頓,似乎廢了好大力氣才最終把這句話說完。
“你就忘了他吧……”
我望向天通,瞳孔中灰敗一片,沒有一絲生機和光亮。
“你說讓我忘了他?”
我默默的麻木的重複著這句話,麵無表情。
死寂。
“菡丫頭啊,畢竟那是天道,就算人力再強大,也終究違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