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帶斜陽,不知不覺,窗外的風景漸漸被黃昏籠罩,天邊緋紅的雲彩,是輝耀贈與大地最後一抹精彩,絢爛萬分。
淡淡的金輝色斜射在輕奢四樓的磨光透紗窗上,打下一片金色。
寬廣而空曠的錦繡屋內,衣語白半撐著白皙手腕,靜靜的翻動著賬本。金色的餘光照射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掃下一片小小的剪影,朱唇輕泯,溫潤臉龐笑意淺淺。
白衣如舊的雪色衣袍此刻也染上了淡淡的一層金輝色,讓衣語白整個人看起來宛若神人。
時光靜好,風聲驚豔。
翻完最後一本賬簿,衣語白伸了個懶腰,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輕奢最近收入雖不錯,但卻是大不如前,看來,其他四家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呢。
衣語白勾唇笑笑,漆黑眸子裏一抹冰冷不著痕跡的閃過,等她忙完淩霄殿的事再來收拾他們!
畢竟,沒有淩霄殿,做個事都沒底氣。
搖了搖碧玉風鈴,很快原掌櫃便上來將賬簿呈了下去,順便用了晚膳,衣語白便打算到街上走走,前世的衣語白雖然整日軍務繁忙,但每日傍晚時分,她總會在百忙之中抽出點時間到田間小路、大街小巷到處走走轉轉,散散步,消消食。
為此,還有人嘲笑她過得跟個老年人似的,不過,在她登上帝國總帥一職位後,那些聲音便再不曾出現過了。
雖已近黃昏時分,但帝都的大街上仍是熱鬧非凡,帝國大都的繁華,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隨處轉了轉後,衣語白便準備回輕奢,誰知還沒走到門口便被人給堵上了。
衣語白揚起眉毛,眼神戲謔的看著人群最前端的衣筱傾和衣珈暮。
那滿不在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白癡。
白癡?
這個認知讓衣筱傾心中冒起一團憤怒的火焰,天知道這個遺孤今天是中了什麼邪,不但敢拒絕她的要求,還膽敢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對她出手,現在還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今日她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衣語白,今日,你不但對本小姐大不敬,還竟敢弄傷了本小姐的手臂,本小姐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衣筱傾語氣跋扈,眼神不屑的看著對麵的衣語白。
“不錯,語白啊,今日的事是你太不叫話了,還不敢快把你那什麼鏡子賠給你傾姐姐,在好好跪下道歉。”衣珈暮語氣嚴厲,絲毫不見他在包廂中對衣筱傾的獻媚。
本來今日衣筱傾是要找他父親來為她報仇出頭的,奈何她趕回包廂時她父親已經離開,隻剩下衣珈規交代送衣筱傾回府的衣珈暮還留在包廂裏,衣筱傾想了想,雖然這個大伯父有些廢物,但對付一個小遺孤還是綽綽有餘的,於是就讓衣珈暮風風火火的帶了一群人專門來堵衣語白。
“衣語白,你愣著幹嘛,還不快把鏡子給我!”衣筱傾大聲吼道。雖然衣珈暮已經請帝都最好的大夫將她的手臂接了回去,但現在還隱隱作痛,就算衣語白把鏡子給了她,她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的!
她要把她打在地上跪著求饒,看她還怎麼擺出那副清高摸樣!
想到衣語白跪在地上向她求饒的樣子,衣筱傾狠毒的眸子裏滿是興奮。
衣語白始終隻是淡淡的看著眼前這群白癡,帶著絲絲笑意的漆黑眼眸裏平靜如斯,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在裏麵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的站在那裏,溫潤如玉,風度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