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個小丫鬟推門進來,叫穆秦起來。
“王爺,該起了。”
“恩?怎麼是你?蘇嬋呢?”平時不都該蘇嬋來服侍他更衣洗漱嗎,今天哪去了。
“奴婢不知,是徐管家讓奴婢來的。”小丫頭實話實說。
洗漱完畢,穆秦就讓丫鬟去把徐管家叫來。
不一會,徐管家就到了,“王爺,有何吩咐?”
“今天怎麼不是蘇嬋來服侍本王?還有昨天她找本王是為了何事?”
“聽護衛說,昨晚蘇嬋的妹妹貌似生病了,想請王爺請個大夫。今早本來我去叫蘇嬋了,可是怎麼也叫不醒,怕耽擱了王爺就讓其他下人先過來。”
“生病?生病了怎麼不幫她請大夫,你這個管家真是越當越回去了,還有蘇嬋又是怎麼回事?”穆秦沉聲質問。
“是、是,這就去看看。”徐管家也是一肚子苦水,當了一輩子管家了,怎麼就遇上這麼難伺候的主,王爺不說話,他作為一個下人怎麼敢私自做蘇嬋的主。
“等等,本王也一同去吧。”
徐管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家王爺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蘇嬋來了,還得親自去看看蘇嬋。
看著這個破落的雜物屋,穆秦蹙著劍眉,她們姐妹就住這,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在王府是過著如此淒慘的生活。而她竟從來沒有向別人抱怨過一句話,這是一個怎樣堅強的女子,為了所謂的尊嚴?
“蘇嬋,王爺來了,快起來。”徐管家想把蘇嬋叫起來,但是卻不見蘇嬋任何反應。
她敢反抗自己?
不對,穆秦看到蕊兒通紅的臉,又見床沿邊的水跡,伸手探了探她們的額頭,好燙,發燒了、姐妹倆都發燒了。
“是發燒了。快來人,去請大夫。徐老,快先把蘇蕊抱過來,蘇嬋身上是濕的。”
穆秦此時顯得有點著急,一臉嚴肅,徐管家哪裏敢怠慢。
於是,穆秦打橫抱起蘇嬋,徑直往中院的偏房走去。身後緊隨著徐管家。路上,蘇嬋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眼前的穆秦,聲音微弱:“真是連死也逃不過你——”
“蘇嬋你給本王聽著,你的命是本王給的,想死,閻王也要問問本王的意思。”想死,本王偏不讓你如意。
中院的偏房是王府最好的客房。換了地方,穆秦就趕緊找丫鬟來給蘇嬋換下濕衣服。
穆秦沒有回避,隱約間看到了蘇嬋身後那幾道猙獰的傷疤,與她周身白皙緊致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穆秦皺眉,原先古井般沉靜的雙瞳也漸漸泛起一些漣漪。
“參見王爺。”
大夫終於來了。
“看病要緊。”
“是。”
大夫給蘇嬋把了把脈,又仔細斟酌了一番,對穆秦說道,“王爺,病人的症狀應是得了風寒。隻是貌似受過傷,身體原先就有些弱,這才病發得急,我這就給開一副治療風寒的方子,加之一副補方。按時服藥,便好得很快了。”
“對了,隔壁還有個病人。”
“回王爺,剛已經看過了,也是風寒,但是病得不重,用一樣的方子即可。”
“恩。管家帶著大夫下去領賞吧。”
“謝王爺!”
穆秦又眼色複雜地瞧了瞧蘇嬋一眼,臨走前,又吩咐了一聲,“找人好好照顧她。”
傍晚,穆秦放心不下,又來看看蘇嬋。
“參見王爺。”
“怎麼樣?藥喝了嗎?”
穆秦問起蘇嬋有沒有喝藥的問題,倆個丫鬟都有些支支吾吾。
“快說。”
“是、是,我們給蘇嬋姑娘喂了,但是她就是不喝,一直在吐,奴婢實在沒辦法。正想去啟稟王爺要不要去請大夫來看看。”
“那還廢什麼話,還不趕快去。”
“是。這就去”小丫鬟哪裏敢怠慢。
大夫很快就來了,
“怎麼樣?”
“王爺,恕我直言,生死病患,我們大夫能救,可是這病人要是有求死之心,這就非我能救了的。”
“求死之心?好了,帶大夫下去吧。”
“是。”
求死嘛?本王給你的命,你敢求死。想死,本王偏不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