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現在也挺累啊,呼出了一大口氣,忽然有所警覺,忙抬頭一看,那西麵廂房屋脊之上,卻是站個小姑娘,聘嫋十三餘,身著嫩黃衫。
有詩雲,
皓質呈露盤,芳澤無加然,和風亭玉立,儀靜體自閑。
柔情綽影焉,若削成香肩,腰如約紈素,難以用語言。
又道是,
輕雲蔽月,流風回雪,遠望霞皎,迫察芙潔。楊翠發梢,仿泛漪漣,蛾眉柳彎,長睫微顫,明眸得衷,秀目合度。腮凝荔枝,鼻膩鵝胭,口紅唇薄,不用華鉛。雖稚幼亦可親兮,令人不禁頓足以遠觀。
袁道真就是一愣,這天上的女神仙怕也不過如此罷,不由得怔怔看得出神。
那房上的小女孩見了,便歪著頭,打量下麵的呆瓜蠢鵝,也算是人模狗樣的罷,不難看啊。瞧了半響,未曾開口自露微笑,酒窩一現,“下麵的那個小子,報上名來,讓本姑娘聽了。”聲音婉轉,有若深穀鶯啼,曠野燕語。
袁道真方回過神來,忙抱拳說道,“某……小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袁道真是也,卻是不知這位姑娘……”
“唔,人醜名俗。本姑娘路過雜觀,卻聽見你等打鬧不休,才來看上一看。你袁道真倒也是有趣,人都散了,自己一個人也能撲騰不休不止。”
袁道真就是小臉一紅,“這個,那個,嗨,道真那是專一演習武藝,貴在心不表於外。”
那女孩兒先輕咬下唇,還眨了下眼睛,又撇了下嘴兒,“那你怎麼不繼續撲騰來著?好一個黑熊爪,端的是了不得。”
袁道真哼了一下,臉都黑了,忙手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那是蒼龍,蒼龍爪,擒龍功第一式。”
“莫管甚麼爪子了,小子既然停了,也沒個看頭了,再會。”說完,那女孩兒便跳下房去,卻是出了雜觀而去。
袁道真急著喊道,“先莫急著離去啊,還沒告訴你的名姓呢。”看姑娘跑了,便飛身上了房頂,看那女孩漸遠的身影。
那女孩兒雖是聽得真切,卻隻是微笑了兩下,並未回頭,也沒有放慢腳步,更不答話,幾個縱落,便消失不見。
袁道真也是無奈,看女孩兒的所奔方位,判斷是日觀,水觀,或是池觀,到底是哪個觀,那還真搞不清楚。
小道真叉手在房上立了片刻,才跳了院中,嘴裏自語著,“小丫頭還挺好看,就是狡猾了些,問了某的名字,自己的卻是不肯說於我聽,忒也小家子氣了。”
沒人陪練了,自己也沒心情練武了,便回到房中。就見丁曉嵐等人正一哄而散,都扭頭麵對牆壁,又開始念經了。
袁道真挺鬱悶啊,這念佛啥時候不能念啊,非得現在不可?一看這樣子,就是瞎念的,兆惠大師明明白白說過,念了也白念。三個大哥也是,白念也還念。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了,萬一念著念著能有所悟呢,不然自己也念念?
好罷,說念就念。袁道真看看屋內,還真有好幾個蒲團在屋角摞著呢,就是厚厚的一層灰啊,也沒人給清潔下。便從中間抽了個,看著還幹淨些,放到屋子正中靠近一個佛案之下,很是鄭重的學了人家兆惠大師的樣子,盤坐在上麵。
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麼,便站起身來,看了看玄素那,正好,那串佛珠就在屁股後頭擺著沒有收起來。
袁道真走過去,沒有打擾三人念經,便輕輕取了佛珠在手,還悄悄回去,盤坐在蒲團之上,手開始撥弄佛珠,心裏默念那山門一旁石刻偈語。
從現在開始,以後得經常念幾下,別哪天大師們想起來又問起,要是隔得時間長了的話忘了就糟了,玲瓏草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提醒一下,看來還得靠自己啊。
這小道真就裝模作樣的閉著眼睛在那念著,還輕輕發出聲來。那哥三個耳朵可都豎著呢,剛才兄弟過來拿佛珠的時候,都察覺到了,誰也沒敢吱聲,問問幹啥啊。現在聽著袁道真在那念佛,都是微笑,一點一滴的轉過頭來,瞅瞅兄弟的樣子。
嗬,跟那沐猴而冠差不了多少啊,一本正經的,不仔細猛一看還行,使勁瞅瞅,就見小道真的眉頭輕皺,念經的嘴老是發歪,不時地還跑調啊。
這丁曉嵐三人麵麵相覷,這小兄弟這麼難受,還念什麼偈語佛經呀,還不如出去繼續練什麼擒龍功呢,當然自己是不會再領教的了,除非道真兄弟放棄使用蒼龍爪還可以考慮群毆啊。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道真倒是麵色漸漸平靜,嘴巴也正了,念得也抑揚頓挫了。在道真識海之內,本命元珠等三靈轉的卻是略微加快了些許,似有不安,又含期待。那玲瓏草好像有所感應,那單片葉子竟是輕輕抖動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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