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痕不欲與她爭辯,隻是無奈道:“翎兒,我當初是做了錯事,但我那是因為愛你,而且,我也沒成功不是嗎?”他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不管怎麼解釋,他的做法都是不對的,毋庸置疑!
淩星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月無痕,如果可以,她想把他踢飛。
“嗬嗬…沒成功,殺人未遂跟殺了人可是同罪,難道因為對方僥幸逃過一劫,你的罪就不存在了?”真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為自己開罪。
“翎兒,你就聽我一次,夜九歌不是你的良配!”月無痕也不糾結對錯了。
淩星冷哼一聲:“這一切不是你促成的嗎?難道不是你推我到這一步?”
月無痕:“…”
屋內氣氛瞬間凝固,兩人就這般靜默無言,窗外月光透過窗棱灑進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剪影,月無痕覺得,那就像他的心,已經碎了。
月無痕嘴角輕扯,“翎兒,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淩星倏然擋在他的身前,雙臂張開:“不留下姓名?”
“月無痕。”說完他便離開了。
淩星立在原地,原來是玄月宮…
承明殿裏,夜九歌坐在龍椅上,手裏握著一塊貼身玉佩把玩著。
景易站在大殿中央,他已經猜到皇兄找他來的目的,看來,那已經成了禁忌,誰都不可觸碰。
“皇兄,您找臣弟來有何事啊?”聲線還是一貫的風流不羈,隻是聲音中那微弱的顫抖出賣了他,他在緊張。
夜九歌就這樣一直盯著他,景易的目光一直在躲閃,終於,他被盯得再也無處可逃,他討厭皇兄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皇兄,不要為難臣弟,我不想硬闖。”景易長歎一口氣,終是說出來了。
“你回來,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夜九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說過,那裏對你沒有好處!”那日他回來,風塵仆仆,甚至還有些衣衫不整,該是先去了那裏吧。
“皇兄,臣弟不會再如從前一般了,您看我現在不是好了嗎?您就當是成全臣弟一次吧。”話音未落,景易“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接著就開始磕頭,一下兩下,他的頭在地上“砰砰”地砸著。
夜九歌眉間的折痕越來越深,表弟這是瘋魔了。
“走吧。”扔下兩個字,夜九歌便起身離開。
走?皇兄怎麼這般狠心?
景易剛要開口,就聽到前邊那人清冽的聲音傳來:“還不跟上!”
景易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皇兄同意了,竟然同意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
走到入口處,夜九歌從袖中抽出一塊明黃色錦帕,示意景易蒙上眼睛。景易知道皇兄肯給他這次機會已是格外恩賜,便也接過錦帕蒙住雙眼,又在腦後打了個結。
夜九歌一路指引他該怎樣邁出步伐,走到第十三步的時候,他突然止步。
“睜開眼睛。”
景易睜開眼,立刻便回頭看向來時的路,卻沒能看出來什麼。
夜九歌知道他是要記住進來的步法,嘴角輕扯,也不戳破他。
兩人來到之前夜九歌帶淩星來的小木屋前,景易便站住不再動了。有句話叫近鄉情怯,此刻他深有體會。
“進去吧。”夜九歌率先推開小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景易卻像雙腿灌了鉛似的再也邁不開腿。良久,他一下癱軟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竟這般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
夜九歌看他這樣子,也實在不忍心再說什麼重話,這次能哭出來,也算是有進步了吧。至少不會再瘋魔了。
等到景易把嗓子都哭啞了,夜九歌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斯人已去,你已經瘋魔了三年,還要再繼續下去?”世人皆知景小王爺紈絝不羈,是豺狼虎豹般的存在,卻不知,在放浪的外表下,是一顆癡心。
景易聽到聲音,茫然抬頭,一雙眼睛早已紅腫不堪。等他反應過來,才機械地起身,朝屋裏走去。
可能是剛才在屋外哭了一場,他看向屋內景致的時候一臉淡然,就好像真的隻是在參觀一個小木屋。
當他的視線觸及梳妝台上那枚紫色珠釵時,瞳孔驟縮,那珠釵,是他送的!
回憶像潮水一樣不斷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