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放我走,這次我救了你,我們之間扯平。”說著,伊稚斜轉身要走,軍臣單於還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手心殘餘的溫度一直傳到伊稚斜的心理,回過身看著哥哥,心底有一絲的震撼。
“不要走了,經曆了這麼多,我忽然間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親情是最難以琢磨的,如同亂麻,剪不斷理還亂,隻要你留下,哪怕是做產於我也會立馬讓位給你。”軍臣單於的話很真誠,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的猶豫。
他的話就在那一瞬間打動了伊稚斜,畢竟是哥哥,血終歸是濃於水的。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就像我們曾經一臉天真的撲蝴蝶一般,那時候真好,以至於我現在都在想,那是不是夢,夢裏的人是不是你。”伊稚斜說完便邁步往前走,身後的軍臣單於呆呆的站了好久,他沒有想到伊稚斜還記得那時候的事情,可見他曾是多麼愛戴這個哥哥。
“啊!”一聲淒慘的叫聲從伊稚斜的背後傳出,伊稚斜猛然轉身,軍臣單於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一把鋒利的徑路刀還插著他的手臂,力度很深,已經將整個手臂全部穿透。
“你這是幹什麼!”伊稚斜大喊著,因為這一刀是軍臣單於自己刺得。
“小弟,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匈奴草原呢,不要走了。”軍臣單於的嚴重流露出哀求。
伊稚斜沒有再開口,隻是緊皺著眉頭,眼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紅了,是送子夫進賬的時候還是看到哥哥倒地的時候,他說不出。
伊稚斜無聲的來到軍臣單於的跟前,靜靜的輕輕扶起他,然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漢軍營地。
“子夫。”營帳內劉徹輕聲喚道,帳內靜的出奇,隻留下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劉徹看著伊人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自然欣喜不已,拉子夫到榻椅上坐下,子夫坐下將頭扭到一邊,不想看劉徹的臉。
營帳裏是一色的白,外麵的春風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她還記得很多年以前,迎春花開滿枝頭,劉徹折幾支迎春花編成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隻是時光一去不複返,留下的隻能是思緒和遺忘。
營帳裏有一把古琴,劉徹拿出來放在子夫的眼前,不同的是,劉徹親自坐在琴前撫弄,彈得是曾經跟子夫初見時彈得那首,當琴音流淌過子夫眼前是,子夫被一刹那的力量征服了,她沒有想到劉徹竟也會記得這首曲子,盡管他彈得並不是很順暢,但這已經足夠了。
“子夫,你還記得嗎?平陽府開滿了花,你彈著這首曲子走進了我的心田。”劉徹說著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虔誠而又認真的看著子夫,此刻,他隻希望子夫知道他的苦衷,和不得已,並不是他拋棄了子夫選擇江山,而是自從他成為未央皇帝就再也沒有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