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微微睜開眼睛又再次閉上,雖然盡力不讓子夫看出自己痛苦,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樣不知廉恥的女人,竟跟敵國的男人廝混。”劉徹冰冷的眼神似乎要冰凍子夫的心,撇過一眼後,劉徹又吃痛的轉身背對著子夫。
“廝混?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單於帶我去狩獵,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來看你。”子夫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可自己口不擇言竟越說越黑。
“還說沒有,你們都一起去狩獵了,還說沒有,收起你的假慈悲吧。”劉徹的話像一根毒刺一般深深的刺進了子夫的心,她不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可理喻了,他應該知道知道她的心。眼淚順著子夫的臉頰滑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臉上憔悴了許多,緊皺起眉頭怒視著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的背。
子夫緊咬一下嘴唇,像是在暗自發決心一般狠擦了兩下眼淚。假慈悲?既然在他眼裏自己是在假慈悲,那還為這個男人流淚有什麼用,隻能被他嘲諷,被他冷落,被他瞧不起。子夫暗想,我不會再在你麵前流眼淚,也不會再被你這樣無情的羞辱。雖然這樣發著決心,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來,再用力擦一把,子夫狠狠的看著他道:“你是為了我才被抓,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從今以後咱們兩個就算是兩清了,我會讓你看到沒有你我一樣過的很好。”
說完子夫跑出了那個地下監獄。看著子夫離去的身影,劉徹的心裏空了,一時間沒有了任何依附,就像是沒有大樹依靠的藤蔓,隨風搖擺。劉徹的眼圈紅了,許久不能掙脫子夫離去的空虛。
“我沒有選擇,我不能讓你為我冒險。”劉徹輕聲言道,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嗚咽,雖不舍卻不能不舍,突然發現失去一個你牽掛的人是如此的可怕,更像是毒藥,瞬間擊潰你所有的防線。或許王得愛就像江海一般,愛與不愛,恨與不恨全都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子夫雙眼通紅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單於的帳篷裏,一屁股坐在地氈上趴在矮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顫抖的肩膀像是被雨水打濕的鳥兒震顫著翅膀。單於走過去,手輕拍子夫的背問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沒有再說下去。
單於突然覺得很佩服劉徹,雖然他的做法很極端。劉徹肯定在想如果子夫不肯接受單於的感情最後就會是死路一條,就像曾經劉徹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任何不潔一樣,那不止是代表著對他的背叛,更多的是對王身份的挑釁,容不得有沙。
“為什麼這樣說?”子夫淚眼朦朧的問道,顫抖的睫毛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
“沒,沒什麼。”單於不做解釋,他了解子夫,一旦她知道了劉徹的心就算是死也不會留在匈奴,或許這也是劉徹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