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猶如墨般濃鬱純黑,偶爾風吹過的沙沙聲,讓這個宮殿有了一絲說不出的詭異,宮裏麵除了侍衛巡邏外,幾乎都已安寢。
忽然,一道疾風一閃而過,把巡邏侍衛的燈籠吹的恍恍蕩蕩,大家警惕地細瞧四周,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物體,便鬆了一口氣,不過,不知誰又忍不住輕聲嘟囔了一句,什麼鬼天氣,連風都吹的那麼邪呼。
屋裏悶燥難受,看看外麵的天色,星空無一亮光,想來是要下雨了。
望著油燈忽閃忽閃地跳躍著,映照在牆上的黑影也是不斷變化著。我搖頭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子悠,你的輕功可是越發精湛了。”
身後傳來一陣淺淺地歎息聲,然後便是無聲地走進。
“不過還是被你發現了。”
我緩緩轉身,入眼的便是一雙充滿柔情的黑瞳,剛毅俊美的臉上掛著淡淡地似是寵昵又似無奈地微笑。
我輕輕笑開起來,心理的煩躁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子悠最驕傲的便是他的輕功造詣,說實話,這世上能勝過他的輕功的人還真是寥寥無幾。可是,每次隻要他一近我身邊,我總是能發現他。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懷疑自己的輕功退步了,回去後,拚命地練習。可是,無數次的試探,無數次的發現,搞得他在我麵前已經完全失去信心。
“要不是它,或許這次我還真的不知道你來了。”
見他有些迷惑,我便笑著指了指牆上的影子,他頓時明白過來,然後搖頭感慨道:
“想不到暗影,暗影,露餡的終究還是自己的影子呀。晚眉,看來我在你麵前,始終是無法達到無影的境界。”
“子悠,我還以為你早就認命了呢,想不到你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我眨眨眼調侃道,語氣有說不出的調皮味。
子悠聽後並不答話,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天,然後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開口道:
“看來是我擔心過頭了,幾年未見,你看起來比以前顯得更有精神了,是不是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你就打算一輩子就這樣與我不相幹了呢。”
我笑笑未語,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身黑衣裹裝的他,與我離開時的樣子沒有多大的區別,隻不過,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我已經不能如當年那般的心境在他的麵前隨意撒嬌了,這個一直以來如哥哥一般溫柔照顧我的男人,我始終是把他放在心上的。當年我打算離開的時候,不忍暗影就這麼散了,可是,也為了躲過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隻能把暗影交給子悠來管了,相信他這個悠然別莊的管家,也是整個別莊地位隻低於莊主的第二號人物,對於管理一個小小的暗影,應該不成問題。
“你怎麼還是那麼愛發呆呀。”他邊搖頭邊輕輕地敲了我一下腦袋,一下子把我從恍神中清醒過來。我不滿地嘟了嘟嘴道:
“你怎麼老是愛敲我的頭呀,你難道不知道腦袋是越敲越笨的嘛!”
在子悠的麵前,雖然不能如過去那樣單純地撒嬌,可是,心情卻還是如往常一般,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很久沒有這般輕鬆了,原來,我壓抑已久地不安份因子始終是不會消失的。
“越敲越笨?”他一臉無奈地望著正笑得有點狡諧的我,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然後有點微怒地說道,
“有時候,我還真想把你敲笨點,看看你這次又是惹了什麼禍,一個宮女,無端端地竟然也能招惹到北燕太子,我實在是佩服你。”說完,又似無奈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理屈,也不敢與他爭辯什麼,隻能拉拉他的衣袖讓他消消氣,順便假裝認真地說道,
“子悠,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是我惹麻煩,而是麻煩惹到我的。真的,我敢保證。”
剛想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發現他已經處於麵無表情的狀態了,我趕緊閉嘴。好象很少看到他那麼生氣的樣子耶,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看來幽默壓抑久了,也是會退化的。我趕緊轉移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