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院長,上了年紀的人,最忌諱大喜大悲,還是要控製好情緒。”
隨著朱天磊的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謝紅籌就覺得原本已經湧到了嗓子眼的東西生生的被一股力量壓了下去,但是這東西卻沒有消散,反而倒退回身體裏後,堵在了胸口,讓他覺得上不來氣。
“警察同誌,謝院長的身體不好,煩勞你們多多照顧了。”
從謝紅籌的身上把手收回來之後,朱天磊對著站在謝紅籌身後的看管員說道。
“朱醫生客氣了,照顧好嫌疑人是我們的責任。”
看管員是個人精,對於朱天磊的底細可是打聽的一清二楚,所以,剛剛對方和謝紅籌說話的時候,他才一聲未吭。
謝紅籌是個重刑犯,雖然還沒判刑,但沒個二十年三十年的肯定是出不來監獄,和風頭正盛的朱天磊相比,孰輕孰重誰都能看明白。
“那我就走了,謝院長,保重啊,開庭我可能就不去了,但我一定會關照人好好的照顧謝院長的。”
看到謝紅籌一張青紅交加的臉,想要說什麼,卻張不開嘴的樣子,朱天磊就暗暗的覺得解氣。
原本他看在謝紅籌這麼多年畢竟沒有苛待過郝欣眉的份兒上,不想繼續對他出手,但很明顯謝紅籌並不這麼想,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他出手狠辣了。
一直到朱天磊走出探視區,謝紅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他瞪大雙眼,眼睛通紅,卻隻能看清楚朱天磊模模糊糊的輪廓。
他恨,恨朱天磊,恨不得將這個人抽筋剝皮。
如果沒有這個人,他還是天使聖愛孤兒院那個仁慈的院長,也許現在已經拿到了上億元的拆遷補助款,下半輩子自由自在的去環遊世界了。
但現在,他卻隻能被囚禁在高牆之中,等待著法律的審判,他的金錢、財富還有自由,都被剝奪了。
想到這些,被看管員押著往牢房走的謝紅籌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朱天磊已經出了探視區,走到了院子裏。
見了謝紅籌,他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輕鬆了很多,看來,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把孤兒院的事情搞定了。
就在朱天磊眼看著就要走出看守所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道身影。
他怎麼會在這兒?
朱天磊看著這道身影快步朝著監管區裏麵走,他皺皺眉,跟在了這道人影的後麵。
這道人影走的很急,很快的在生活區的入口處消失。
朱天磊猶豫了一下,緊貼著牆根,也很快的到了生活區的門口,探頭朝裏麵看,就看到這道人影正和一個男人在說話。
這個男人朱天磊認識,是雲海城看守所的後勤科科長,姓候。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而且看起來關係好像還很熟稔。
因為生活區的空間很窄小,四周卻很空曠,朱天磊不敢靠的太近,加上天氣不好,風聲很大,對於兩個人的談話朱天磊隻能聽個大概。
但是,即使是個大概,也足以讓朱天磊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捏著的拳頭慢慢的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