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的話一說完,所有人的視線幾乎在同一時間落在了朱天磊的身上。
他們都覺得不可能。
賽潘安的腿是他們看著壓斷的,後來去看了那麼多的醫院,他們都知道,連醫生都沒辦法治的病,這個人半天的時間就給治好了?
“小子,趕緊出來,讓大家夥兒看看。”
看到眾人不相信的眼神,老胡敲了敲車窗。
車門打開,賽潘安從車上走下來。
“真好了?”
“真的,竟然是真的!”
看到賽潘安穩穩的站在地上,議論聲、驚呼聲此起彼伏。
“小子,再走兩步。”
賽潘安沒有多說,很配合的在原地走了兩步,腳步平穩,沒有人看得出來甚至想象不到,這雙腿之前是一雙廢腿。
“是真的啊!”
眾人顯得很高興,一下子將賽潘安圍了起來。
朱天磊站在人群外,想到自己第一次見賽潘安的情形,這半年的折磨對於賽潘安來說未必是壞事。
痛苦往往能夠讓人快速的成長。
等到眾人的興奮、唏噓勁過去之後,視線重新轉回到朱天磊的身上。
“師父,你是神仙下凡吧?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啊,得罪了師父。”
老徐率先開口。
“說的哪的話,潘安這段時間還虧得你們大家照顧,是我應該謝謝你們才對。”
朱天磊心裏怎麼會不清楚,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接濟和照顧,賽潘安恐怕早就被餓死在地下室裏了。
想到這兒,他還有幾分後悔之前不該手下留情,就應該讓賽國江流血流死。
對自己的兒子都能下了那樣狠心的人,留在世上有什麼意義。
“師父,當初如果不是賽潘安替我老徐擋了那一下,我老徐可能早就被撞死了,賽潘安和師父都是我老徐的救命恩人。”
老徐好像是西北人,說話很有一股子西北高原的粗獷豪放,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老胡,你找兩個人去買點熟食,咱們就在這兒吃吧!”
朱天磊看了一眼圍在自己周圍的人,其中還有幾個十來歲的孩子,滿臉汙垢,麵黃肌瘦。
說完,朱天磊就從錢包裏掏出了兩千塊錢塞到了老胡的手裏。
“師父,用不了這麼多啊!”
老胡看到手裏鈔票,趕緊出聲。
“拿著吧,剩下的買兩床被子,大人凍著沒事,這還有孩子呢!”
“哎!”
老胡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發熱,嗓子也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他從十來歲就在外麵流浪,三十多年來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當然,這個世界不乏好心人,但即使再好心的人,麵對他們也難掩憐憫和同情,但朱天磊不一樣。
朱天磊的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而是一種平等,這種平等比任何一種施舍都要可貴。
老胡把錢直接給了一個之體態相對豐腴的中年婦女,又招呼了兩個男人。
“秀蓮,這錢可得省著點花,別看有錢了就把不住了。”
“知道了,俺又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豐腴女人接過錢,白了老胡一眼,之後便和那兩個男人前後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