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可不是個善茬,賽國江剛一開口,就被老胡給懟了回去。
“走,小子,這種人就不應該搭理他,活該,早死早利索。”
說完,老胡就拽著賽潘安的胳膊往外麵拖。
“小畜生,你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
因為失血過多,賽國江喊完這一嗓子,眼前就陣陣眩暈。
賽潘安的腳下一頓,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賽國江,之後,猛的轉過身,跟著老胡一起出了屋子。
外麵,藍天白雲。
賽潘安深吸了一口氣。
地下室的汙濁和黴味兒,客廳裏的血腥氣和壓抑,在這一刻,好像都隨著這一口氣吐呐出來。
客廳裏,賽國安的咒罵聲不絕於耳。
賽潘安快步的走出院子。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過去的十九年,今日徹底被切斷。
“師父,我們去哪?”
上了車,賽潘安突然生出一股茫然。
他該去哪?
“去報仇。”
“報仇?”
賽潘安看向朱天磊,去報什麼仇?
坐在後麵座椅上的老胡卻眼前一亮。
“師父,真去報仇?”
“是,欺負了我朱天磊的徒弟,這筆賬必須要討回來。”
說完,不等賽潘安反應過來,悍馬車就轟的一下射了出去。
.......
賽家的客廳裏。
賽國江罵的累了。
渾身酸軟的好像一團棉絮,提不起半分力氣,嗓子也幹澀的好像要冒煙。
沙發旁邊,昏迷的吳梅慢慢的睜開眼睛。
掃視了一圈之後,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人了,臉上的狠辣立刻又出現了。
“賽國江,你真是越老越廢物了啊,竟然被人欺負到家來了,我吳梅當初真是瞎了眼睛,會跟你這個老廢物在一起......”
吳梅心裏既委屈又害怕。
驚懼之後,這股火氣便全撒在了賽國江的身上。
“小梅,你這是......”
賽國江有些發愣。
他是在一個舞廳裏認識吳梅的,那時候的吳梅長的十分嫵媚,又會跳舞,也很會撒嬌討男人歡心,所以他才下定決心,在賽潘安十一歲的那年把吳梅娶進了門。
這些年,吳梅一直都十分的賢惠,對他也是溫柔體貼,所以,在吳梅說把殘廢的兒子送走的時候,他才會最終點頭同意了。
但現在,他的命都要沒了呀,那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呢?
“你別喊我,我原本想著跟你能過幾天舒坦日子,誰知道先是你那死兒子成了殘廢,讓老娘端屎端尿的伺候了半個月,現在竟然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老廢物,這日子沒法過了,咱們離婚。”
吳梅說完就騰的站了起來,看都沒看還坐在地上的賽國江,以及賽國江身邊的血跡,扭著身子上了樓梯。
賽國江看著吳梅的背影。
先是悲痛,但悲痛很快就被憤怒所衝散,他從地上站起來,不管不顧的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直接衝上了二樓。
一聲慘叫之後,一切歸於沉寂。
賽國江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吳梅,雪白的吊帶裙變成了紅色,曾經嫵媚鮮活的臉如同死灰。
他把水果刀扔在地上,無力的靠坐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