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州坐在椅子上,畢竟是醫院,配備的椅子都是一字扶手的簡易椅子,葉洪州八十幾歲,坐的久了腰不免有些吃力。
所以,他一邊看著朱天磊,一邊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腰,一動之下,腰竟然像是被針刺到一樣,讓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葉老爺子,你既然知道地獄牡丹這種毒,又知道不知道製毒的辦法?”
“不知道。”
葉洪州實話實說。
他得的那本醫書的確是記錄很多奇特的病症、藥方,但這個地獄牡丹畢竟是在小記裏麵提到的,寥寥數筆,自然沒有這方麵的記錄。
“地獄牡丹其實是一種血毒,或者叫做血蠱,葉老爺子一生見多識廣,對於湘西的蟲蠱之術應該不陌生吧?”
聽到朱天磊說的蟲蠱兩個字,葉洪州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蟲蠱,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了。
“朱醫生,你說茗芝中的是蠱毒?”
劉雙的語氣有些急切,激動。
朱天磊淡淡的掃了一眼劉雙和葉洪州的反應,這兩個人的身上,或者說葉家似乎有故事啊!
“是,看來葉夫人對於蠱毒也是知道的,那就應該也知道,蠱毒依托的就是蠱蟲,而蠱蟲都是由下蠱的人用鮮血豢養的,這點沒錯吧?”
朱天磊的腦海裏迅速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蠱蟲時候的情形。
原本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機會第二次見到蠱毒,不過前後間隔半年的時間,竟然就再次見到了,而且還是十分罕見的地獄牡丹。
他當時見識到唐黃山身上的蠱毒,卻沒有細問蠱毒的由來,後來接觸到了唐青山,又在衝突之後,直接將唐青山送進了監獄,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看來,他有必要再見見唐家兄弟了。
“是,我知道。”
劉雙猶豫了一下,葉洪州的眼神若有似無的在劉雙的身上掃了一下,雖然不過瞬間,還是沒有逃脫過朱天磊的眼睛。
“那就是了,想要知道毒到底是不是蕭山或者劉子銘下的,隻需要驗驗他們的血就行了。”
朱天磊說完,劉子銘就嚇的哆嗦起來。
他怕血。
“如果真是蠱毒,蠱蟲已經進入了茗芝的身體裏,沒有蠱蟲,驗血有什麼用?”
劉雙一針見血。
“看來葉夫人對蠱毒的了解還不是一點半點啊,這很出乎我的意料。”
朱天磊麵無表情,但這話說的卻很有幾分耐人尋味。
劉雙的臉色一頓,微微有些不自然。
“朱醫生還是說驗血的事兒吧!”
劉雙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有接朱天磊之前的話茬。
“是,葉夫人說的沒錯,不過誰說進了身體的蠱蟲就不能被拿出來了?”
“不可能!”
劉雙的聲音忽然拔高,斬釘截鐵。
跪在地上的蕭山難得抬起頭,半麵癱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眼神卻透出了幾分不屑。
“不能嗎?”
朱天磊說完,忽然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熟悉朱天磊的人都知道,朱天磊隨身都會帶著這種小瓶子,而且至少四個到五個。
隻不過現在,小瓶子裏裝的卻不是救人的靈丹妙藥,而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蟲子。
小蟲子隻有小指甲蓋大小,渾身油亮,軟軟的趴在瓶子底上,看樣子,和水蛭有幾分相似。
“這不可能,沒有蠱蟲發作之後還能取出來的,而且還是......活的。”
劉雙捂住嘴,一臉的震驚。
葉洪州定定的看著朱天磊手裏的小瓶子,眼神好像要將朱天磊手裏的小瓶子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