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張明慧......”
“宋德久，你看看她是誰？”
聽審席上，蒙著紗巾的女人慢慢的站起來，身軀單薄，一雙滿是疤痕的手緩緩的放到紗巾上，顫抖著把紗巾扯下來，一張美麗的卻又滄桑的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宋德久的眼睛瞪的滾圓，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宋德久，你沒想到吧，我還活著。”
張明慧看著宋德久，語氣中的恨意如同穿骨的利劍，讓宋德久的心如墮冰窟。
是了，這個聲音就是張明慧的聲音，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他還能清楚的記得，這個聲音就是張明慧的。
“當年，葉阿婆為了保護我和你起了衝突，你懷恨在心，不止一次的對葉阿婆下毒，但老天有眼，每次都被葉阿婆躲了過去。”
張明慧的一雙眼睛因為常年在黑暗之中，已經有些變形，庭審大廳裏的光線，讓她的眼角不斷的有眼淚淌出來，但是她的聲音卻無比的堅定。
“宋德久，你謊稱山上疑似發現新的礦床，把我們這些人都騙到了礦洞裏，然後你又找借口把我騙出去，是你親口跟我說，隻要我跟了你，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否則就讓我和他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張明慧一邊說，一邊激動的肩膀發抖。
“我的這條腿，就是被炸藥炸掉的石頭砸斷的，二十一個人啊，平均年齡才二十歲，全部被你們這些人害死在礦洞裏，這些年，半夜三更的時候，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的良心一陣陣發疼嗎？”
說到最後，張明慧已經泣不成聲。
“二十年了，我在礦洞裏吃老鼠肉，吃蝙蝠肉，甚至吃蟑螂、吃蚰蜒，總之能抓到的一切活物我都會吃，我要活著，活著出來指出你的惡行，我要讓你們償命！”
張明慧不斷淌著眼淚的雙眼忽然變得淩厲，惡狠狠的看向宋德久，目光怨毒森寒的好像是被封鎖在地獄之下的千年厲鬼。
宋德久哆嗦著嘴唇，伸出滿是老年斑的手，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沒能說出來。
聽審席上的村民們，一個個的臉色也都跟著巨變。
他們知道宋德久囂張跋扈，知道他占據著共有財產不放，勾結黑白，手眼通天，但卻萬萬沒想到，宋德久還有宋氏家族的人，手上竟然還沾滿了鮮血，那二十個意氣風發的大學生，好像還在他們記憶中十分的鮮活。
“程律師，不知道你還有什麼需要辯護的嗎？哦對了，我除了代理宋院長處理葉二妹被害一案之外，還有個新的案件需要當庭提出來，派出所那邊我也竟報過案了，不知道當庭提出來，符合不符合庭審規則。”
“同意請求。”
這一次，不等郝福林發話，書記員直接敲了法槌。
很明顯，郝福林今天坐在監聽席上的作用就是給朱天磊撐腰的，反正朱天磊的這些要求也不算是違背庭審原則，他們沒道理不順水推舟。
程春也沒有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