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文彬滿臉痛色,台下也是噓聲一片。
“這次我費盡千辛萬苦,從美國帶過來五十台,如果有需要的同仁,會議結束後可以找到我的隨行秘書,我以成本價格回饋,也算是為國內的腦外科領域貢獻一點微薄之力吧!”
這個消息一說出來,全場沸騰不說,坐在朱天磊旁邊的柳岸更是激動的用手攥緊了手裏的水性筆,朱天磊清楚的看到,柳岸的小手手背上都能看出青筋來。
就這樣,朱天磊忍著睡意,一直挺到了下午三點半,按照流程安排,再有半個多小時,講座就該結束了,現在單文彬正在講解一個案例,朱天磊昏昏欲睡的狀態因為這個案例變得微微清醒起來。
這個案例講的是腦白質切除手術過程中出現的顱腦損傷的處理。
“如果這裏出現損傷,造成大出血的話,就必須要從這個位置做血液引流,否則積血麵積擴大,不僅手術很難成功,輕則導致患者部分功能喪失,重造成患者死亡......”
台下不斷的有議論聲響起,但這次議論的聲音很大,可能這個問題相比之前的問題來說,更具有普遍性,就連朱天磊都能聽得明白。
“各位同仁要是不同意見可以說出來,醫學無國界,我們聚在一起交流就是為了提高醫學水平,誰有不同的意見,可以舉手示意一下。”
單文彬站在台上,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說道,人群就是這樣,私下裏討論的熱鬧,但單文彬一問,卻沒有一個人舉手。
“單教授,我有問題。”
站起來的是柳岸,朱天磊不由得側目。
“好,這位美女,請說。”
“我認為如果出現局部大出血的時候,不應該做血液引流,引流很可能造成血壓瞬間升高,衝破血管,造成更大麵積的出血,如果做血管壓製,直接壓製出血點,效果應該會更好些。”
朱天磊不由得側目,看著年紀不大,沒想到說出的話還挺有道理,有見識,其實在單文彬說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想的,都已經出血了,再引流那人還活不活了。
不知道是朱天磊的錯覺還是什麼,在柳岸說完的一瞬間,單文彬的臉上好像掠過了一絲陰霾。
“這位美女不是腦外科的醫生吧,這是個很簡單的處理方式,我從事腦外科工作二十幾年,做過的手術有一千三百多台,這個問題是肯定不存在的。”
單文彬雖然態度沒有什麼變化,但這語氣卻是很明顯了,對於柳岸的說法,不高興,不爽。
“單教授,我雖然才從事腦外科三年,也沒有做過幾台手術,但就剛才的那個問題我覺得我的解決方案是沒有問題的,甚至更合理。”
柳岸據理力爭,哪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朱天磊不由得對這丫頭有了幾分欣賞,這勇氣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