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眼前是一片柿子林,隻不過被天磊醫藥占用了之後,這片柿子林也被荒廢了,但柿子卻照舊不少結。
雖然是冬天了,樹上還有稀稀拉拉剩下的柿子,幹巴巴的掛在樹上,張雲桃跟小鋼蹦說,這些柿子掛在樹上,被太陽曬幹了,就成了天然的柿子餅,沒想到小鋼蹦就吵著要吃。
張雲桃擰不過小鋼蹦,就從樹上摘了幾個,但畢竟風吹日曬,幹柿子上麵一層灰土,張雲桃讓小鋼蹦跟著自己去水房洗幹柿子,小鋼蹦卻非要留在小山坡上玩。
想著反正是在天磊醫藥裏麵,水房離小山坡又不遠,張雲桃就自己一個人去水房洗幹柿子了,沒想到,等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鋼蹦捂著脖子,臉色脹成了青紫色,地上還有被吃了一半的幹柿子。
張雲桃驚慌失措,趕緊抱著小鋼蹦就往小山坡下跑,想要去找朱天磊,剛跑到後院的倉房,就發現小鋼蹦已經翻著白眼,要不行了。
她想到以前從電視上看的急救辦法,就把小鋼蹦放在地上,一手摁著小鋼蹦的胸口,一邊給小鋼蹦做人工呼吸。
萬萬沒想到,陳方林突然蹦了出來,看到她給小鋼蹦做人工呼吸,就非要說她殺人了,結果小鋼蹦真的死了。
張雲桃接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才情緒失控。
聽完張雲桃的話,朱天磊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柿子餅能讓小鋼蹦窒息?
鬼才信!
因為斷頭崖距離蛤蟆溝並不遠,車子開出十幾分鍾,就進了天磊醫藥的院子。
車子剛進來,就看到黑壓壓的一大群人聚集在禮堂門口。
朱天磊一下車,人群就立刻騷動起來。
楊文傑和鄧昌一前一後也下了車。
人群中,有一大部分人都是見過楊文傑的,也有認識鄧昌的,他們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會驚動縣長和市長。
原本還有想要風言風語扯幾句閑話的,在看到楊文傑和鄧昌的瞬間,也很識相的閉緊了嘴巴。
朱天磊喊了幾個男員工,把楊中民一路抬進了大禮堂。
小鋼蹦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大禮堂光可鑒人卻冰涼入骨的大理石地板上。
小鋼蹦的媽媽坐在旁邊,眼神依舊空蕩蕩的。
“把人放在小鋼蹦身邊去!”
朱天磊話音一落,幾個工人就把張忠民肥胖的身子裏撂在了地板上。
“大姐,這是楊市長,這是鄧縣長。”
朱天磊走到女人的身邊,聲音放的很輕。
女人轉過頭,目光很久才恢複了焦距。
“你說的仇人呢?”
女人好像沒有聽到朱天磊的話,隻是木然的問道。
朱天磊的鼻子微微有些發酸。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怎麼會不理解這個女人的心情,他一個不過跟小鋼蹦相處了一個月的人,內心的痛苦都無法言說,更何況是這個十月懷胎、辛苦養育了小鋼蹦五年的母親。
“大姐,你先坐起來,地上涼,小鋼蹦的後事還需要你打理,如論如何你不能倒下。”
這樣的安慰雖然很蒼白,但卻是朱天磊現在能想出來的最合適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