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進到屋子裏後,這個從天而降的表舅並沒有久留,簡單的跟朱天磊說了幾句話,就告辭離開了。
“媽,我怎麼從來沒聽到你提起過我還有個表舅?”
等到人離開之後,朱天磊這才開口問道。
“哎呀,我也是沒想到這孩子還活著,還以為得猩紅熱死了呢!”
“得猩紅熱死了?”
朱天磊皺皺眉,這是個什麼說法,人死不死還能不清楚?
侯素琴歎了一口氣,還沒張嘴,眼圈就紅了,從侯素琴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朱天磊才明白了自己這個小表舅的奇葩人生經曆。
故事很套路,就是侯素琴小時候家裏窮,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但好在同村的一個嬸子對她很好,常常拿了苞米餑餑、地瓜餅子給她充饑,這才平安的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
這個嬸子老年得子,四十幾歲的時候忽然懷孕了,而且是個兒子,全家高興的不得了,這個兒子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的那個金文彪。
沒幾年,侯素琴嫁了人,離開了自己的村子,那個嬸子還曾帶著金文彪來串門,金文彪八歲那年,侯素琴生了朱天磊。
金文彪對小朱天磊很喜歡,還經常帶著朱天磊出去玩,但後來那嬸子夫家在外地做買賣,就舉家搬走了,不過兩家還時常通信,隻是大約十七八年前,信突然就中斷了。
後來侯素琴輾轉打聽,才知道金文彪得了猩紅熱,一命嗚呼了,自己那個嬸子也因為傷心過度,撒手人寰,她傷心難過的好幾天沒起來炕。
所以,今天突然見到金文彪,才高興的難以自持。
“媽,他是怎麼找到咱們家的?”
侯素琴一愣,不過隨即就笑了。
“怎麼找到的,打聽的唄,咱們家是蛤蟆溝的坐地戶,想要找到咱們還不容易!”
侯素琴對金文彪的感情很飽滿,也很真摯,但朱天磊卻不這麼認為。
“他來是幹啥?”
“幹啥?看看我這個表姐唄,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出息,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鎮中藥廠的副廠長。”
朱天磊的心一跳,中藥廠的廠長?
“天磊,你這孩子,一回來就問東問西的,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兩天在市裏幹嘛了,不會去找那個女的了吧?”
朱天磊隻是讓胡大牛捎信給朱瘸子和侯素琴,說自己去城裏了,卻沒說原因,但也萬萬沒想到侯素琴會往這方麵想。
“媽,您又想到哪去了?我進城是去給人看病了,這不,拿了診費就趕緊回來孝敬你和我爸了嘛!”
說完,朱天磊把之前放在門口的一大堆東西全拎進來放到了炕上,參茸口服液、阿膠糕、老年奶粉、麥片等等,花花綠綠的東西看的侯素琴和朱瘸子一陣眼花。
“媽,你試試!”
朱天磊把給侯素琴買的衣服拿出來,推著老媽進到裏屋去換衣服,然後又動手幫著朱瘸子換了新衣服。
當侯素琴穿著新衣服站到鏡子前的瞬間,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身上的穿的衣服是兒子買的,不過轉眼之間,她的兒子救長大了,從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長成了大人,知道孝敬父母了!
朱天磊看著自己的老爸老媽笑的跟個孩子似的,一顆心充滿了溫暖和滿足,他想要的生活,就是父母健康,家庭美滿,嬌妻在側,兒女繞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