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朱天磊既憂心又鬆了一口氣,沒看到楊曉雪至少證明她暫時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憂心的是,對楊曉雪動手的人目的是什麼,是針對楊曉雪本人,還是針對自己,想要用楊曉雪威脅自己?
朱天磊堅持了一周,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便準備抬腳往蘇家走。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一瞄,看到了草叢裏有東西閃閃發亮。
是楊曉雪的手機。
手機的顯示屏還是亮的,手機的界麵停留在屏保上,是楊曉雪站在學校門口的一張照片。
他打開手機通話記錄,最後一條通話信息就是剛剛和自己的不到一分鍾的通話記錄。
現在幾乎能夠肯定,楊曉雪是出事了。
否則不會連手機都扔在草叢裏。
攥著楊曉雪的手機,朱天磊覺得胸口一股濁氣。
奶奶的!
他幾個起落站到了蘇家的門口。
敲門。
屋裏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有人嗎?”
依舊沒有回聲。
蘇家有四口人,除了蘇小兵和他爸媽之外,還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隻不過這個小女孩天生唇齶裂,蘇家很少讓這孩子出門,朱天磊隻在村部見過這孩子一次。
這個時間,蘇家怎麼會沒有人。
“有人嗎?”
朱天磊又問了兩聲,屋子裏還是沒有應答,朱天磊一伸手,就將屋門推開了。
蘇家的門還是那種老舊的木門,連鎖都沒有。
推開門之後就是廚房,地上堆著秸稈,地麵還是土地,屋子裏到處都飄揚著灰塵,兩口大灶的蓋子都放在一邊,一口鍋裏是水,水上飄著油漬,已經有些生鏽,另一口鍋裏有幾根地瓜,地瓜上長出了一層白色的毛毛。
這是.....
看樣子,屋子裏最少已經有三四天沒有人了。
他快步的走到屋子裏。
農村都把東屋當主屋,朱天磊自然直接奔著東屋而去。
東屋的炕上被子胡亂堆著,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洗過,油漬麻花的不說,很多地方還露出了棉絮,窗戶微微敞開著,和外麵一樣,到處都是塵土。
人呢?
朱天磊又跑到西屋,結果渾身的血液頓時就涼了下來。
西屋的炕上趴著兩個人,身下全部都是血,但是已經凝固幹涸,血是從兩個人的腦袋上流出來的。
這兩個人,正是蘇家兩口子。
蘇萬春和小磕巴。
朱天磊不知道蘇萬春的老婆叫什麼,隻知道村裏人都喊這個女人小磕巴。
這個兩個人平時很低調,和村裏人幾乎沒有什麼交集,更不要說和誰結怨了,但到底為什麼被人殺了呢?
蘇小兵和那個小女孩呢?
朱天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蘇小兵和那個小女孩。
他沉著臉。
蛤蟆溝村恐怕有史以來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盡管心裏十分著急,但他還是給姚剛先打了個電話,姚剛是一村之長,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理應第一時間告訴姚剛。
接到朱天磊電話的姚剛正在家裏磨鐮刀,朱天磊的電話讓他差點讓鐮刀把手指頭割下去。
蛤蟆溝村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姚剛的手一直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