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久攤手,算了,還是不說話好了。
她不說話,梁白月丟了句不許再打擾我便繼續埋頭《植物大戰僵屍》的小遊戲裏。秦久久無聊,一會兒就覺得膀胱裏憋得慌,看了眼梁白月沒有注意她,便披上件外套,往廁所走去。
今兒個不知道怎麼了,醫院的人格外地多,走廊裏擠滿了穿著軍裝的人。她對那些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解決完生 理 問題後,她慢慢地往病房走。
這時候,一亮急救車卻急匆匆地從她身旁經過,她隨意地看了一眼車子上那人,然後猛地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顧祈諾!
那額頭上纏滿了紗布,臉上還有觸目驚心的血跡的男人,就算被遮蓋的多嚴實,她也不會看錯。
明明已經隔了那麼多年,明明已經決定要忘記這個男人,她竟還是一瞬間血液冰涼。
救護車被推進了她隔壁的病房,那些穿著軍裝的男人有條不紊地排成一條長隊,守住病房。
她站在自己的病房門口忽然猶豫了。
他受傷了?傷的重嗎?既然已經從手術室出了,那麼生命安全應該已經沒有問題了才是。但是看那樣子,這次應該傷的很重,會不會有後遺症?
秦久久一顆心忽冷忽熱,情不自禁地為著病房裏的男人擔憂著。
她苦笑一聲,還真是犯賤呢,明明決定和過去徹底告別,還會牽掛著他。隻是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關心他?
秦久久,早已經死了啊。
她疲憊地轉身,正欲走進自己的病房,一道驚喜的聲音忽然傳來:“cherly!”
“方……方虎?”
那個一臉胡子拉碴,眼底還有些紅血絲的可不正是在機場遇見的那個糙漢子嗎。
方虎沒想到心愛的女神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心底又是激動,又是羞澀,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cherly,你怎麼在醫院?你生病來了嗎?”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到她身上的病服。
秦久久笑笑:“沒有,隻是有點發燒。你這是?”她的目光不察覺地看向顧祈諾的病房。也許,也許可以趁著他還昏迷的時候去看看……
說到這裏,方虎的臉色嚴肅起來:“顧團在執行任務時為了掩護隊友受傷了,子彈正打在他的腿骨上,醫生說也許他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話到最後,方虎的聲音沮喪起來。
秦久久聽到這話先是鬆了一口氣,沒有生命危險就好,然後心底一痛,以顧祈諾的驕傲,要是知道以後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了,該會是多大的打擊!
“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嗎?我的意思是,我一直也很敬仰顧上校,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探望一下。”她幹澀著嗓子解釋道。
方虎沒那麼多心思,憨厚道:“可是顧團沒有醒啊,要不等他醒了,我再為你引薦吧。”
秦久久抿著嘴,堅持地看著他。
就是要趁著他還睡著,一旦顧祈諾醒了,她哪還敢去麵對他。
方虎左右為難,最後終於妥協了:“那好吧,你輕輕的哦。”說完了這話他又有點不好意思,女神那麼溫柔的人,哪還用他去教。回頭偷眼看了下秦久久,卻見她並沒有對此產生什麼反感,不禁又是高興又是失落。
方虎敲了敲門,然後一個年輕的士兵便從裏麵打開門放他們進去。
二人都以為顧祈諾還在昏睡,沒想到剛做完手術,顧祈諾就斜躺在病床上和一個年輕的軍官說著什麼。他臉上的血已經被擦了下去,神色雖然有些疲憊,但還算平靜,顯然是還不知道自己可能以後再也站不起來的消息。
秦久久和方虎進門的動靜吵到顧祈諾,他微微側過臉看過去。秦久久擔憂的眼神就那麼直衝衝地和顧祈諾的眼睛撞上。隻一眼,就像是過了萬年那般漫長。
“咦?!顧團,你醒了?身體怎麼樣了?!”方虎率先開口。
顧祈諾沒有理他,眼神一直落在秦久久身上。
她強忍住哭意,幹巴巴地擠出個笑容:“顧、顧上校。”
顧祈諾平靜地看著她,他身邊的年輕軍官探究的眼神在秦久久身上打轉。,率先開口:“這是……”
“柳子,這是cheryl,你還記得吧,上次在機場遇到的那個。她知道顧團受傷後很擔心,就想進來探望一下。cherly,這是柳子,也是個軍人,你別看他斯斯文文的,丫蔫壞,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