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俘虜(1 / 1)

藍軍指揮部。

顧祁諾安靜地躺在床上。他胸前的足有碗口大小的傷口已經重新被包紮過,換上了新的紗布。

被狼抓傷的那些皮肉外翻的口子看起來有些可怕,但是沒有傷及骨頭,因此愈合起來要容易的多。

隨軍的醫生飛快地在本子上寫著需要注意的事項,一邊解釋道:“顧上校應該是不久前剛受過槍傷,沒愈合好就受力過大再次裂開了。至於狼抓傷的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出去以後打個破傷風針就行。除了失血過多,別的倒不算很嚴重。你們可以放心了。”

藍軍總指揮舒了口氣,還好沒有什麼事情,不然他罪過可就大了。他接過單子,恭敬地送走了軍醫,然後看著蹲在顧祁諾床前一動不動的小女人,猶豫道:“秦……同學,你要不要看看單子?”

秦久久紅腫著眼睛接過那張紙,淡淡地道了聲謝。總指揮摸摸鼻子,很識相地給二人留下私下相處的時間。

“顧祁諾,你醒醒好不好?”她扒著他修長的布滿繭子的手指,低聲撒嬌:“你快點醒來,我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你看你身上這麼多疤,可真醜,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倒下了。”話是這樣說,她還是悄悄別開了眼,那麼多傷疤,顧祁諾得在生死線上徘徊過多少次?而有朝一日,她是否會徹底失去眼前的這個男人?想到這,她一陣恐懼,指甲深深地扣入男人的手臂。

“女人,你要掐死我麼?”虛弱的帶著標誌性的傲慢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秦久久抬眼,顧祁諾醒了!那雙黝黑的眼睛正不滿地瞪著自己。

秦久久又哭又笑:“顧祁諾,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顧祁諾哼了聲,努力板起臉:“你這隻豬在旁邊一直吵鬧,睡得再香都會被吵醒的!”

秦久久卻顧不得許多了,她喃喃:“還好你醒了,不然……”

顧祁諾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不然能怎樣?快點端水來,我快渴死了。”

秦久久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很好脾氣地沒跟他計較,接了杯水遞到他手上,有些擔憂道:“你還是退出這次演習吧。”

“你還有心情擔心我?”顧祁諾挑眉,“身在藍軍大本營你以為他們會放你離開?”

“啊?”秦久久傻了。

是了,之前因為顧祁諾的傷勢沒人跟她計較,可是現在顧祁諾已經醒了……

她捂臉,指了指自己綁上石膏的腳:“你們總不能虐待病患吧?”

顧祁諾的眼神柔和了些,揉著她的發頂得意道:“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你陣亡了的。”

秦久久還沒有升起感動的情緒顧祁諾就興致勃勃道:“不如你就做俘虜吧,又不用退出又安全,多好。”說完喜滋滋地看著秦久久,仿佛一隻等待表揚的金毛犬。

秦久久:……

俘虜在演習上絕對是一種神奇的存在。一般來說演習不同於戰爭,不會真的死人,所以大家下手的時候也不用考慮太多。畢竟帶一個俘虜回去,不僅沒有任何用處,還要派專人看守防止他們逃跑或者襲擊己方隊友,實在是吃力不討好。所以除非是故意羞辱那人,不然演習中是很少有俘虜存在的。

秦久久麵條淚,自己是要成為這次演習中唯一的俘虜了麼?但是又無法忽視顧祁諾晶亮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違心地笑著:“俘虜好啊,哈哈哈……”

所以在藍軍總指揮聽到顧祁諾趾高氣揚地宣布秦久久成為俘虜的時候,他的眼神有瞬間的飄忽。不過,俘虜也好,本來自己是打算賣顧上校一個麵子放她走的。隻是現在當然不會再說出來了。

秦久久的俘虜——不,應該說是奴隸生涯,就這麼被迫開始了。

此時已經是演習的第二天,也進入了最關鍵的一個時間段,按往年的慣例來說,雙方的勝負在今天大致就可以判定出來了。

秦久久拖著傷殘的腳,一瘸一拐地跟在顧祁諾後麵,他們這個小隊被分派了偵查的任務,顧祁諾堅持輕傷不下火線,拉著滿心不甘願的小俘虜來執行任務了。

秦久久內心默默流淚,大神,你難道就看不到隊友們詭異的眼光麼?不過以他的性格,就算發現了,估計也不會在意的吧。

他們藏身的地方在一個陡峭的山崖後麵,這個地方卻也是紅軍行軍的必經之路。隻有秦久久自己知道,這個地方其實離紅軍的大本營已經很近了。

如果真被找到了指揮部的存在,那麼這場戰役基本上可以落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