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課:遲到者的宿舍(1 / 3)

為了方便閱讀,前麵的章節進行了合並,並沒有修改,所以看過的不必翻了……如果給您造成了麻煩,在下感到非常的抱歉。

************************************

我背著行李站在宿舍樓下的時候,是九月的最後一天。

這時候,新生的軍訓已經結束,社團招募也進行的差不多,而學生會的選舉正在進行中。作為大一新生而言,對新環境的熟悉期已經結束,大多數人已經開始想家,這時候來臨的十一長假,正好是一解鄉愁的好時機。

大概是因為宿舍裏空蕩蕩的緣故,我並沒有什麼要在這裏生活四年的真實感。

但更不真實的是我竟然要開始上大學這件事。

我從小就身體不好,小學以前的日子幾乎是在醫院裏度過的。上學後略有好轉,但姐姐回來以後又變得痛苦起來,尤其是今年,從一月就一直在醫院住著,可以說高三沒認真的去上幾節課。這樣的我,去參加高考本來就是一個奇跡,更不用說上學——雖然,能來這裏並不是靠我自己的能力。

這樣的我當然不可能參加軍訓,事實上,不止是軍訓,是整個九月份完全無法出院。其實按照我的看法,十一長假過完了再來也無所謂,可惜父母非讓我來熟悉一下環境,彌補一下因為遲到造成的人際關係缺失。

可惜我報到的實在太晚了,在公寓樓和普通宿舍不夠的情況下,宿管辦理所當然的把缺席者分到了舊職工宿舍樓改造的宿舍樓裏,不要說同班同學,連同係的可不可以看到一個都是問題。

歸根結底,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擅自把事情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釋,把沉默當作默許,為了自己的方便無視缺席者的意見。同樣作為人類,我當然不覺得我有立場去鄙視我的人類同胞,甚至我毫不懷疑處於同樣立場我也會做相同的事情,所以我在領取被子等生活用品的時候,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而且,我想學生可以有效的報複學校的不公待遇的機會不多吧——上帝保佑宿管辦別給我這種機會,因為我一直是個正直善良的青年。(還是想報複嗎?)

順便說一下,我不信無稽的西方宗教。

說起來,就宿舍的外觀來看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勁就是了。畢竟連石灰都沒有塗一層的三層紅磚房隻讓想到黑磚廠的程度,遠沒有廁所的精美度,而牆壁上滿滿的,生長到令人惡心程度的爬山虎更是見證了這棟樓房悠久的曆史,要不怎麼叫‘舊’職工宿舍呢?

比起房屋來,比較令我吃驚的是這裏的管理員:那張臉看起來與其說是高中生,不如說是初中生,讓我深切的懷疑校方是不是知道有《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存在。

好在這家夥的個頭和語氣並不像他的臉那麼幼稚,雖然他臉上露出了讓人忍不住想弄哭的笑容,聲音卻完完全全是青年:

“是工院的魏楓吧?你的寢室是315,這是鑰匙。對了,聽說你是因為生病才報道來遲?那麼要不要我幫你拿行李上去,你的臉色很蒼白的樣子。”

即使他嘴上那麼說,可是我覺得他除了拿鑰匙以外,身體似乎連動都沒有動。恩,難道搬我拿行李是客套話嗎?啊啊,隨便懷疑別人的親切是不好的行為,正因為人們總用最惡劣的想法去揣度別人,現代社會才越來越沒人情味的。

所以我決定相信這位管理員的親切,把行李一股腦的丟到他的懷裏,並擦了擦汗:“謝謝你,那麼,拜托了。”

“……不用。”

那男孩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過我想他大概是為我擔心吧!畢竟因為是不流汗體質(那麼你剛剛在擦哪裏的汗?),身體反而無法散熱,所以外表雖然看不出來,但其實我已經覺得自己有點中暑,會為這樣的我擔心,他果然是個好人(連你自己都說外表看不出來了,他怎麼可能在擔心你?)。

我感激的笑了起來。

仔細想想教書育人的學校果然不至於黑暗到非法雇用童工的地步,但再怎麼娃娃臉也不可能比我大太多——否則那就超出了生物常識範圍,成為妖怪了。於是這個男孩一定隻是臉部發育遲鈍,但我這個年齡的,新生自然不可能當管理員,那麼他就是師兄或者高中後直接就業的‘人生前輩’。

不過既然不負責任到讓這種黃毛小子來當管理員(黃毛小子……你剛剛說了真心話吧!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對吧?),想必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按照常情推斷(哪個世界的常情?),感激的對這小鬼說道:“師兄你是宿舍管理員吧?在讀生也可以擔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