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件事之後,她本想立刻去找拓跋屹要解藥的,然而想到若是拓跋屹知道事情成了,那或許會第一時間就行動吧,她心中有愧,隻望這現下的寧靜能再久一點,也算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償還了。
再過三日,便是七日之期了。
葉鶯被言成安強製在郡王府休息了一整個日夜多後,般跟自家迫不及待的老爹回了相府,隻是身體的毒雖然解了,但仍舊有些虛弱。
而驛館之內,情形可就沒有那麼好了。
拓跋蜜回到驛館後,因為內傷加外傷,給太醫看了之後,便支撐不住昏睡了一整日夜,連太醫對她的診斷都沒有聽到,否則,定然連最後一個安穩好覺都要沒了。
這天午後,她幽幽轉醒,毫不意外地看見自己身上纏了許多白布條,昨天她終究還是及時吃到解藥了,想到這裏,她快意一笑,隨意想到除了長鞭導致的傷口,臉上似乎還被別人劃了兩刀,甚至她連那人的臉都無法看清!
她小心翼翼地,循著記憶中的位置,向那兩條新疤摸了過去。
這不摸還好,一摸之下,簡直是驚心動魄的疼痛!
“啊啊啊——”隨即房間便發出了一陣駭人的尖叫,簡直要掀翻了驛館。
她看著手上沾染的惡心無比的膿液,黃白中夾雜著細細血絲,滿手都是,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臉,此刻是什麼樣子!
她想照鏡子,又想逃避鏡子,一步一頓跌跌撞撞地往房間內的銅鏡走去。
終於走到了銅鏡麵前,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抬眸看向鏡中自己的臉,頓時,又一陣比剛才更加淒厲的叫聲在房間內震響,行雲都要為其遏止。
拓跋屹不勝其擾,推門進來,吼道:“嚷嚷什麼呢?!”
拓跋蜜的臉上一邊流著膿液,一邊流著眼淚,無視掉拓跋屹極黑極不耐煩的臉色以及不善的語氣,淚眼婆娑地哭訴道:“哥哥,我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毀了。”拓跋屹一字一頓地道,“不爭氣的東西,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葉鶯你暫時惹不起!看吧,急吧,現在別說讓你如願嫁給瑞郡王,試想你現在這個樣子,南齊上下還有哪個王公貴族會要你?”
拓跋蜜聽了跌坐在地,忍不住嚎啕大哭,許久,才抬首,語氣森然:“我毀容了,換葉鶯一死,值了!”
拓跋屹聽了,神情詭異地看著她,問道:“你說誰死了?”
“葉鶯啊,她可是中了我扇子的毒,瞬間就死掉了!”她笑得邪魅,然而配上她那張臉,隻讓人覺得可怖至極。
“你怕是還在夢裏吧,葉鶯沒死,人家現在活得好好的呢。”拓跋屹已經懶得解釋了,冷笑一聲便走出了房間。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隻留下拓跋蜜呆愣當地,良久無聲。
忽而她仿若癲狂般,大聲哭吼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
出了這麼一件事情,北燕的人可算是丟盡了麵子,然而公主終究還是公主,和親之事還在繼續商議,南齊也不好親自開口讓北燕重新選一個公主,而北燕這邊,則裝傻充愣,你不提,我也假裝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