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駿來了(1 / 2)

前一腳剛送走柳憶,後一腳就接到了單天縱的電話。沒錯,他讓人去調查了柳憶朋友高興的背景身世,以及最近發生的事。因為他的阿憶說,那是她最好的朋友,阿憶說,高興從來沒在她麵前哭過。

唐駿不能時時刻刻陪在柳憶身邊,但他卻不放心就這樣讓柳憶獨自去麵對這些未知的事情。可是,事情遠比唐駿想得更加嚴重。

“高興是高昌豫的女兒,他父親似乎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而且情況並不樂觀。”

唐駿緊蹙著眉頭,聽單天縱跟他彙報調查來的信息。這是官場上的事,唐駿所能做的也有限。

“單子,我要去B市,通知飛機立刻到停機坪待命。還有,這幾天我不在香港,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單天縱略一思索,並未勸阻,隻是答應了一聲好,便落了電話。單天縱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柳憶一個人去麵對這些事。

唐駿又打通了井向宣的電話,電話那頭仍舊是井向宣慵懶的聲音。直到唐駿向他問起高昌豫的事情,井向宣聲音突然凝重起來,頓了半晌,卻隻說了一句話:“阿駿,這件事我們管不了。”

“我,知道了。”

井向宣背後是井家,那是自建國以來就站在政治漩渦中心的家族,無論是地位還是人脈,都算得上是政壇中可以呼風喚雨的角色,如今什麼都沒問,卻隻能說一句管不了,唐駿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無論是他,還是井向宣,如今最好的方法,隻是作壁上觀。

飛機衝入雲霄,柳憶的心被提起,而唐駿的心卻一點點下沉。看著呼嘯而過的飛機帶走他的阿憶,她可知道,這次高興與她,或是永別。

柳憶在機場見到高興的時候,還未說話,眼眶已經抑製不住地紅了起來。她的高興,怎麼短短幾天不見,就瘦成了這個樣子。深陷的眼眶和蒼白的臉色,好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一樣。高興身邊,站著同樣眼眶紅紅的小雪。

“高興……”

“阿憶,小雪……”

見麵之前,心裏想了千百個問題要問個明白,可是麵對麵地站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忍心,再去問,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流淚,竟什麼都做不了。

“我馬上就要去美國了,去了美國之後,我短時間內不能再和你們聯係了。你們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再回來的,一定。”

“高興,我等著你回來……”

飛機廣播了傳來登機的提示,高興一步一步後退,仿佛貪婪地看著這兩個好朋友,也是貪婪地留戀自己最後的生活。她無法告訴柳憶和小雪兩個人,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甚至她自己也沒徹底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她隻知道她必須走,否則她們家便徹底沒了希望。但她確信自己還會回來,雖不知是何年何月,也不知道自己再回來時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她一定會再回來的。

高興在離柳憶和小雪十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嘴裏似是輕輕說了什麼,讓人看不清,也聽不清,但最後那燦然的一笑,高興標準的笑容,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好像從未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依舊是那麼燦爛。而她笑過後的那個頭也不曾回過的轉身,決然得卻又全然不像高興。直至很多年以後,很多年以後,每當柳憶站在機場送別朋友或是親人的時候,她都會想起和高興的那次分別,那個改變了幾個女孩兒命運的一場分別。那場送別高興,迎來沐如曦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