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楓冥無緣無故找她幹嘛?這個護院正是帶她往祁楓冥的住處走的,這麼晚了他還沒睡嗎?她本不想來的,清羽說祁楓冥動用整個紫禁閣隻為找她。“姑娘,到了,小王爺在裏麵,還請姑娘自行進去吧。”望了望那外麵的全木質樓房,憶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祁楓冥躺在大廳的軟塌上,還是那張用白色狐皮縫製而成的軟塌,他的眼是閉著的,走近看,憶不自覺的皺了下眉,他這是怎麼了?他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人也明顯的憔悴了,好像比上次看到他時要瘦些了,雖如此卻並無損於他的英俊,好似還給他身上平添了幾分不屬於他的滄桑感,這才幾日沒見變化怎會如此之大,她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這是那個如神人一般祁楓冥了?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睡覺了,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那麼,現在是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他也是皇家的人,還有他太強了,留不得!萬一他哪天也攪和進來了,那麼她精心安排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手隨頭腦的轉動而探上了腰中的軟劍……
“你還是一直想殺我嗎?”突然,看他睜開的雙眼竟毫無睡意,憶呆愣當場,“你?沒有睡著嗎?”她還是低估他了,像他這樣一個人,警覺性怎麼可能會低於她。此時,憶不知該進還是退,進,那麼最終死的絕不會是他,退,就怕已無路可退了。她現在還有什麼是能利用的……
他一向玩味淡笑著的臉上,此刻隱忍著怒氣,感覺下一秒就要暴發了。“過來!”
憶淡然的走過去,看來,又得賭一把了,輕坐在他躺著的塌邊上,“你?生氣了嗎?”手輕輕撫上他那微皺起的眉頭,輕輕的撫平,“其實,我一直在想你我要是敵人的話,我最終能不能留個全屍?”狀似無比傷心難過的話語從她口中幽幽傳出,她的手劃向他的臉,下劃至他的胸膛。隻是祁楓冥對她太敏感了,要麼以他這樣的狀況她肯定能騙過他的。因為他太了解沒心的人是不會說慌的,就算臉上的表情和聲音演得再好,雙眼卻可以一絲波瀾都沒有。等一下!左胸口的手——“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的心髒會是在右邊嗎!?”他的手已扣上了她的脈腕,另一隻已掐住了她脖子,“也沒有想過你快,我會比你更快嗎?”他陰沉著臉,聲音中有淡淡隱忍著的怒氣,“你就這麼想看我死嗎?”
憶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額頭有淺淺的青絲遊出,可想而知麵紗下的臉肯定蒼白的可怕,她已感覺到頭腦有些缺氧的暈眩,祁楓冥放開了她,眼裏閃過一絲痛色,“你走吧。”他從來就無法殺她,隻因第一開始就沒選擇殺她,一直放任,放任到現在他怎麼可能還殺得了她呢。她一直想殺他,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放任,一次又一次送她到了死亡邊緣卻又拉了回來,“你就不怕放虎歸山嗎?”為什麼?如果是她的話,就不會如此,她會想盡辦法對自己存在著威脅的人都除去,這才是明智的做法,看他那微閉的眼,還是決定走為上策,憶剛起身準備離去,手腕被他拉著,她疑惑的微皺眉頭,“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他坐起身征求著她的同意,她單手輕扯麵紗,麵紗落下那一刻,祁楓冥呆愣當場,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真正的美麗得令人窒息,時隔良久,他才稍清醒過來,手撫上她那若銀盤似的臉,如柳的眉,比清水還要清澈的眸子就如迷失的精靈一般,鮮紅的嘴唇……這一刻,他知道,他這一生都將難以忘懷了,他知道,無論誰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也無法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撫上她脖子上青紅的指印,“如果我說:我這一生都無法將你當做我的敵人,你是否會不再有殺我之心呢?”仿佛是一段憂傷的旋律輕輕的在憶耳邊響起。
他?這是……怎麼了?憶可以說現在她的大腦完全成遲頓狀。好像有什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這好像不太可能。他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的心智應該是從生來開始就已被萬壽丹控製了,要麼他不會從來都沒什麼表情起伏,也從不曾感覺到有什麼會是他祁楓冥在意的,不管什麼食物中他都要加了糖才會吃,也從來都隻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