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是一片昏暗的地方,一陣由汗味、煙味和腳臭味組成的味道直衝口鼻,讓人欲嘔。
李浩趕緊坐了起來,隻聽砰的一聲輕響,他摸著頭頂發出一聲輕哼道:
“哎喲,痛死我了。”
原來是起來得太快,沒有注意到頭頂是床板,因此頭正好撞在床板上。
由於他這一撞,上鋪的人翻了個身,扒在床沿往下看著他道:“耗子,你幹嘛呀,發瘋了。”
李浩見這人是自己曾經的朋友金少平,有些意外,這金少平與自己好像是在花城時認識的吧,不過已經有好多年不曾聯係了,他為什麼在這裏。
不對,這金少平為何如此年輕,難道我再做夢不成,李浩趕緊給了自己一耳光。
“啪!!”
一聲脆利的輕響,看得上床的金少平一愣道:“我靠,你什麼情況,中邪了,好好的大晚上起來自己打自己。”
這一耳光打得李浩自己頭一偏,腦子一陣的暈眩,這麼痛,看來不是做夢了,那這是什麼情況。
老子不是在跟朋友們喝酒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金少平見李浩不回答自己,反而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更是覺得哪裏不對。
因為他們住的這個地方,曾經是一片墳地,現在拆了正準備蓋一橦商業樓,經常聽到工友們這裏鬧鬼,不會是真的吧。
金少平趕緊跳下床來,一把抓住李浩道:“耗子,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會真中邪了吧?”
著,又大聲的叫道:“喂,兄弟們,快起來,耗子不對勁,可能中邪了。”
工棚裏的室友們經他這一喊叫,都醒了過來,每人都看著李浩。
李浩見這狀況,終於想到了什麼,這不是二十五年前在花城花溪中學的工棚裏嗎,這是什麼情況。
李浩想了想,心中一個讓他即期待,又有些害怕的想法出現在了腦海裏。
“老子不會重生了吧,難道我在那裏已經死了嗎?我靠,這也太悲催了,真是生得多餘,死得窩囊。”
眾人見他在那裏神神叨叨的,更加確認了金少平的法。
這時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從上鋪跳了下來,隻見他隻穿著一條內褲,他叫林海,是湖南人,經常自己曾經跟家裏的道士學過幾,總認為自己會一些法術。
隻見他走到李浩的麵前,裝模作樣的把手指在嘴裏咬了一下,其實連皮都沒有咬破,就在那裏念叨了幾句後,在李浩的額頭一點道:“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給我走開。”
李浩見他把手指點在自己的腦袋上,還在那裏念著頸箍咒,一把拍開他的手道:“你神經呀,別鬧,正煩著呢。”
他這一拍倒把其他工友給逗得笑了起來。
“哈哈哈,林海,看來你的法術有用,哈哈哈,都正常了。”
林海老臉一紅道:“嘿嘿嘿,那是,那是。”
李浩抬頭看了看每一張臉,這些曾經都是多熟悉的臉,他都能一一叫出名字。
林海,金少平,王金榮,陳啟超,龍顯雲,金波,陳啟泰,王邦全,李世明。
他們這個工棚裏,一共住了十個人,除了林海是湖南人,其它跟他一樣都是重慶人,哦,不對,現在好像還叫四川人。
他記得,這是在1994年,這一年他才十八歲,李世明是他親叔叔。
李世明雖然是他叔叔,不過其年齡比之李浩也不過隻長了四歲而已,其實他們兩更像是兄弟。
他們的家在重慶一個窮困的山區裏,連趕個集都要走一。
隨著改革開放,他們也跟著時代的步伐,開始出來做工。
這次父母為了讓他出門打工,把家裏的大肥豬賣了一頭,才夠了路費錢。
鄉裏同他一起出來的一共有三十幾人,領頭的是李浩的舅舅魏文彬。
哦,首先聲明,讓魏文彬帶頭並不是因為他多麼有能力,完全是因為他最先出門,其它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