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相遇不知是偶然還是意外……
浪漫的西餐廳,各自攜著伴侶。她進來,他出去,匆匆一眼。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消失在眼前。
那一刻,方小若以為是幻覺,太想念的幻覺。曾經多少次在人群中看到他的影子,傻傻的追上去,又多少次失望而歸。
他——已經消失在她的世界四年了,沒有任何的音訊彷如人間蒸發一般無跡可尋。隻是她仍舊癡心的盼望著某個希冀的出現,從天亮到天黑,猶如望夫石等候著他的歸來。
當年,除了睡夢中隱約的一句“我離開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起初,並不以為然,以為他隻是開玩笑,貪玩,賭氣……
仍舊每天準時準備好飯菜,在那個溫馨的小窩裏,默默的等著他回來。一天,兩天,三天,五天,十天……直到一個月後她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懷孕了。
開始翻天覆地的尋找他,哀求著他的每一個朋友幫忙;一遍一遍撥打著那個始終回複“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最後,在自己的眼淚中崩潰,開始終日終日的不吃不喝,抱著他送的麥兜豬叨念著他的名字,一次次的在夢中驚醒哭泣獨自麵對黑夜帶來的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開始相信失去他的事實,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一個人做幾份工作,整夜整夜的坐在電腦前翻譯文件,幾次體力不支暈倒在大街上。
直到醫生冷酷的宣布胎兒嚴重營養不良,大人再不加以調理隨時會導致流產。
這時,方小若才正視並從心底接納這個小生命,開始好好調養身心。
小北已經三歲了,盡管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始終敵不過父親的愛。
當他一次次睜著無辜的大眼詢問著“爸爸去哪了?”“趙叔叔是不是他爸爸?”她不忍心,不忍心告訴他……
看著酷似他的縮小版,方小若隻能深深的擁入懷裏,偷偷的抹淚。
她不能那麼自私,也不想那麼自私。這麼多年一個人的獨自承受也讓她感覺到累了,想尋找一個遮風擋雨的肩膀依靠。
現眼前有那麼好的一個人,她不想那麼容易的失去,想緊緊的抓牢。
盼了三年,等了三年,不想用等待來終結來自己的一輩子。最終方小若在絕望中答應了趙文軒的求婚,並答應今晚去見他的父母。
“小若!”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的喚著。
方小若收回走神的思緒,被擁著的嬌軀微微側身有意躲開趙文軒的臂彎,這麼久了還是不太習慣他的親密舉動。
相視一笑後,欠著身子向餐桌後趙文軒的父母問好。看到他們過於冷淡的表情,她知道,這將會是一頓難以下咽的晚餐。
為了表示尊重,方小若麵帶著微笑把準備好的見麵禮雙手遞上。
對於趙家這種身世顯赫的人來說或許不值一提,卻花了方小若一個月的薪水。
趙母冷冷的一句:“放下吧!”高挑的眼神露出輕蔑,充滿了極度的厭惡。
小北不知在何時鬆開方小若的手,撲噔撲噔的跑到趙母身邊,無邪的聲音親密的叫著:“奶奶!”
誰知被奮力的推開跌倒在地。“不知哪來的野種,誰是你的奶奶!”聲音刻薄而尖酸。
頓時,小北哇哇的哭聲充滿了整個房間。趙文軒在第一時間把小北抱起擁在懷裏,滿是責備的語氣:“媽,他還是個孩子!你……”
“我……我怎麼樣啦?又不是我的孫子!”趙母盛氣淩人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無絲毫的內疚之心,反而大聲的宣揚著。
方小若早已習為平常了,並未放在心上。淡定的從趙文軒懷裏抱過小北,輕聲的哄著:“小北,乖!今天奶奶不高興,下次我們再來看爺爺奶奶,好不好?”
小北很懂事的止住了抽泣,胖嘟嘟的小手從口袋掏出一直棒棒糖,伸長著手天真的遞出去。“奶奶,媽媽說吃糖糖心情就會好。”
那一秒,緊緊隻有一秒的時間,房間的氣氛是祥和的。
“誰要你這個野種的糖。”趙母大聲的叱喝著。
小北被嚇到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發出哇哇的哭聲。
“媽!”趙文軒有些生氣的喚道。小北遞糖的那一刻,連他都動容了,從來沒想過愛他的媽媽會有如此鐵石心腸的一麵。
“文軒,我和小北先走了。”說完這句話,方小若抱著還在哭泣的小北離開了這個包廂。
也就在走出門的那一瞬間,眼淚終於忍不住的落下,心裏的委屈一陣一陣。
她早就猜到了,趙文軒這樣的家庭怎麼會容下她這種身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