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子夜第一次離開爺身邊那麼久,整整有一年之久。子花又出門學藝了,子雪也被爺派往了南方。水心樓裏就隻剩下了子風和子夜兩人。
夜晚的祁龍山閣外迷人,被群山環抱的這片平地總是能夠讓人忘記憂愁。
黑色的夜幕下,子夜獨自一人在院中練劍。
“子夜!夜深了,還是早點歇息吧!”子風,從走廊的深處走來。
停下揮舞的身姿,子夜把劍收入腰間,轉向子風。“子風,你說爺真的會沒事嗎?”已經半年了!
“李叔不是說了嗎?爺有要事要辦,不讓我們跟著自有他的理由。你無需太過擔心!”三個妹妹當中,子夜最叫她不放心,尤其是她感覺得到子夜對爺的那份不一樣的依賴。
“嗯~!”不再追問,子夜又轉過身。“子風,我想再練會,你先歇著吧!”
心中歎了口氣,子風說道:“那,不要太晚了!”之後便朝屋內走去。
獨自一人立於院中,子夜深吸一口氣。迅速把出腰際的軟劍,揮舞身體。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飛入,以一支樹枝直逼而來,子夜迅速翻身躲過,以劍擋開。
來人窮追不舍,繼續進攻。片刻後,氣喘不止的子夜被逼至牆角。
“你!是誰?”為何攻擊她?
抵在她身上的男子並未說話,隻是盯著他看,就像在研究一件瓷器。
“可惡!”奮力推開男子,子夜一劍刺向他的腰際。但卻被對方輕鬆化解,子夜意識到對方必定是一個用劍高手。
“你太累了!~”青衣男子收回手中的樹枝,冷淡地出聲。
她太累了?一時拐不過彎,子夜愣住!這個男子到底所欲為何。
似乎看出子夜變得更加警惕。男子丟掉手中的樹枝,再次淡定說道:“體力太弱了!”
“你!”子夜瞬間怒目以對。
但還沒有等她出手,男子便身形一閃,飛入隔壁的院舍。
難道,他就是袁伯今日所說的新住客?又是一個奇怪的家夥。
收回凝望的眼神,子夜收劍腰中,返回屋內。
第二天,子夜依舊起了個大早,於院中練功。
“子夜,東麵的君公子今日要山上,請你用過善後在院外等候他!”子風一邊布置碗筷,一邊同子夜說道。
這個君少齊每次上山,都是找子花相陪,幫著他搜尋各種練蠱的蟲子。自從子花外出學藝,這半年來便找子夜同去。理由竟是:“雖然子夜沒有子花實用,但湊合了!”其實,說白了就是他這個人有點懶。
“知道了~!”收回劍,子夜於石椅上坐下。
隔壁,水心樓的一個鄰居到另一鄰居那去串門了。
“大傻!!”袁老頭扯著嗓子喊道。但屋主顯然不想理會於他,沒有開門的跡象。
“我說大傻,都來祁龍山幾日!也不來找老頭我聊聊天!”其實,是佟笠專門囑咐他要多照顧一下這個性格怪癖的傻大個。不然他也不用拖著這幅老骨頭一大早跑這來了,雖說也就隔著個水心樓。
“沒興趣~!”門沒開,但卻傳來了昨日那個男子的聲音。子夜朝那屋瞥了一眼繼續用餐。
真是個怪小子!算了,第一天袁老頭我就先放過你。碰了一鼻子灰的袁伯折返而歸,來到水心樓內。
“哇!今天子風丫頭下廚,老頭我有口福了!~”說完,便自顧自地動筷了。
“袁伯!您每天都有口福啊~!”子風取笑道。這個袁伯每次都跑來蹭飯,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去打擾新住客,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嗬嗬~!是啊,是啊。”
“袁伯,你怎麼叫隔壁那位新住戶大傻?”子風依稀記得李叔說過那位叫展翊,江湖第一刀客!
空出忙碌的嘴,袁伯搖搖頭:“你沒瞧見過他吧!見過你就知道了,他那個人傻頭傻腦的樣,半天敲不出丁點聲響。老夫認為,大傻此稱呼最適合他不過了。”
大傻?想起昨日那人的樣子,還真是滿適合他的,想到此的子夜,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子夜,你也覺得很合適的對不對?”捕捉到子夜嘴角微翹的瞬間,袁老頭問道。
突然被問到,子夜愣住,片刻後恢複。放下碗筷,起身:“子夜飽了!”之後,便走向院外。
“呃~!”袁老頭凝視子夜背影片刻,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看這兩個還真是絕配啊!”
隔壁的門此時突然打開,大傻拖著他那把巨大無比的大刀出了門。
“袁伯,你說這個大傻是去幹什麼啊?”子風好奇了。
“這個嘛~!打獵吧!”
“帶著那把刀去打獵?”那把刀少說也得百來斤!
“奇怪嗎?這年頭不奇怪的人還住不進咱這祁龍山呢~!”說完,繼續埋頭奮鬥。
“這也倒是阿~!”
沒錯!大傻是出門打獵去了,而且去的是子夜和君少齊要去的同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