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逃命(1 / 2)

晚上,我跟小柳擠在一張床上。兩個人都睡不著,但為了製造‘我們睡得很熟’的假象,又不能點燈說話。於是,隻好在黑暗中各自思索各自的心事。

這樣躺著,一直等到二更梆子響過,我才從床上翻身下來。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隙望出去。天上雲層濃厚,月華星光盡數被罩在裏麵。地上冽風不斷,吹得樹枝‘嘩啦啦’的響成一片。好一個‘月黑風高’夜,正適合越獄逃跑呢!

回轉身來,見小柳已經夾著布包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於是,便拉起她的手,慢慢向房門移動。

為了便於行動,我們臨睡下前就已經把衣服換好。沒穿鞋,到是每個人的腳上裹了好幾層的棉布,又用棉繩係緊。這樣,走起路來即不擔心會凍腳,又不擔心會發出聲音,一舉兩得。

一點一點拉開房門,我小心的伸出腦袋,左右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沒人在外麵蹲點,這才輕巧的跨出去,又回頭示意小柳跟上來。

這丫頭動作挺靈敏,一步一步跟在我身後,像貓兒一樣悄無聲息。到是我自己,由於有輕微的夜盲症,幾次險些撞在牆角上,虧得小柳在後麵及時拉住了。

這樣,有驚無險的轉到了浴房後麵。我把小柳拉到身邊,用手指了指那堆石頭,又指了指那堵牆,意思是讓她先翻。但小柳一徑搖頭,死活不肯。無奈之下,我隻好一瞪眼,撩起裙擺掖在腰間,先一步向那堵牆發起衝鋒。

話說本姑娘小的時候,雖然沒爬過裴家大宅的牆,但花園裏的樹,還是偶爾爬之滴。當然,那也都是六歲以前的事情了。時隔十幾年,也不知道,當年讓林總管吃盡苦頭的我的‘爬功’,還能剩下幾成了。

搓搓手心,我小心的蹬上那堆石頭。站穩後,剛好露出半顆腦袋,能清楚的看到牆外邊的情況。

那似乎是一條甬道,道寬大概四米多的樣子。道的對麵也是一處獨立的院落,門在我右邊六七米的地方,但看不清門匾上的字。我又踮起腳、伸長脖子往那院子裏望了望,除了主屋有些微的燈火外,兩麵的下人房黑漆漆的很是安靜。

我這才完全放下心。深吸了幾口氣,把胳膊扒在牆頭上,試著運了運勁兒。等差不多找到感覺後,才咬牙憋了一口氣,手上猛的扣住牆頭,腰上用力,整個人輕輕躍起,像壁虎一樣貼在了牆上。

這一下躍的不算很成功,身體隻起來了一半。我心裏忍不住歎息一聲,到底是老胳膊老腿兒了,不如小時候靈活了。

不過到也還湊和,還有補救的餘地。我喘了口氣,然後腰上再次用力,左腳蹬住牆,右腿一點點抬起,直到勾住了牆頭,這才又換了口氣。而後慢慢把整個身體移到牆頭上,仔細找準了平衡點,才敢直起腰坐在那上麵。

小柳見我成功爬上牆頭,緊走兩步,把手上的布包遞給我。這布包也是下午準備的,別看不起眼,但用處卻是很大的。

我從裏麵爬上來,腳下可是踩著石頭堆呢。可翻過去了,個頭不夠,下不去怎麼辦?難道誰會好心的再給我擺一堆石頭麼?

當然不可能!所以,無奈之下隻好琢磨了這個法子。用一塊布,把褥子折成方塊包在裏麵,然後扔到外麵牆根兒底下。這樣,跳下去的時候,多少能起些緩衝做用。同時,也防止了身體砸向地麵時發出聲響,又是一舉兩得呢!

我仔細的把布包順著牆體一點點滑到牆腳處,然後回頭給小柳打了個手式,就朝著布包的位置跳了下去。果然,如果掉進一堆棉花中一樣,落地又穩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