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派繁華,耍雜技的,賣糖葫蘆的,走街的串巷的,將玉京城裝點得熱鬧非凡。
夜傾城走在永安街上打量著四周。雖然說她是天地純靈,世間萬物十分也知九分,但知道和親眼看到完全是兩碼事,所以她若不趁此機會玩個夠就太對不起被她隨手順出來的玄衡印了。
已是人間黃昏時,路邊小攤上的零食香氣撲鼻,摸摸口袋裏還有些上次外出采買所剩的錢幣,夜傾城當機立斷地從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手裏買了一串誘人的糖葫蘆。
夜傾城手裏拿一串紅豔豔的糖葫蘆,與身上豔麗的紅裙交相輝映,略帶嬰兒肥的瓜子臉,粉嫩的唇,白皙的皮膚,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靈動和狡黠,眉心一點花瓣樣的朱砂,卻是渾然天成的印記,這可愛的模樣竟是惹得街道上的人紛紛駐足觀望。因容貌絕色姝麗,且她初生之時曾吟詩句“彼岸花開,夜色傾城”,故取名夜傾城。
夜幕很快降臨,祈元河畔擠滿了人。今天好像是凡界的一個節日吧,叫什麼來著?夜傾城回憶著,也向河邊走去。河上飄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很是好看。最多的還是蓮花燈,火紅,冰藍,金黃,蜜粉,五顏六色的蓮花燈被燭火映照得生機勃勃,栩栩如生。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驀地,水上浪潮揚起三丈高,一些長相醜陋甚至驚悚的怨靈破水而出,在岸上大開殺戒。鮮血染紅河水,慘叫聲劃破長空,衝上雲霄。一些略懂縛靈除妖的道士和出來曆練的各門派弟子便跳出來,一麵廝殺,一麵救人。街道上很快亂作一團。
夜傾城咬著糖葫蘆,站在一旁看熱鬧。玄恒印隱藏了她的仙氣,暫時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的確不會有人注意,一隻看上去醜陋異常,怨氣極深的女鬼發現了她,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藕斷絲連的腐肉和白胖的蛆蟲沿著她走過的路掉落,讓人頓感惡心。
夜傾城側身一閃,避過了女鬼的一擊。女鬼大怒,拔下腦袋就扔了過來。隨著一股腥臭的味道,眼看著女鬼的獠牙就要咬過來,夜傾城皺皺眉,手指一捏成訣正要打過去,一個身影攔在了她麵前。那人手中劍光一閃,女鬼便被打散了靈體,魂飛魄散於世間。
“你沒事吧?”頭頂傳來焦急的男聲,夜傾城一抬頭,便看見了那少年的臉。不算平凡,卻也並不張揚,卻將這凡間的男子盡數比了下去。此時他正擔心地望著夜傾城,眼裏盡是真誠。
夜傾城搖搖頭,“無礙,多謝閣下相救。”雖是一本正經感謝的話語,夜傾城眼裏卻盡是狡黠靈動,更襯得一張小臉粉雕玉琢,煞是動人。
“姑娘……姑娘不必多禮,在下隻是,隻是路見不平才拔刀相助罷了。”那少年笑笑,格外開朗。不知是因為夜傾城的一笑,還是那些感謝的話語,說話有些不利索。
“閣下可知……是何物引起這次災難?這次惡鬼襲民,不像偶然。”
夜傾城蹙眉道,“小女子不才,略懂一點驅鬼之術,聊可自保,不知……能不能幫上忙。”雖然話語規矩異常,但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裏卻充滿了靈動與狡黠,讓人不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