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的晚飯吃的有些早,但大家都吃的很飽,尤其是阿楚三個弟弟都吃的飽飽的,不過是一鍋的雜糧饅頭就讓他們感無比幸福。
宋臨辭瞧他們開心,心情也跟著出奇的好!
阿楚在收拾廚房的事,宋臨辭又去瞧了下主屋內室的母親。見她又是睡下,便沒說讓阿楚過去瞧見母親的事。
她自個在屋裏,剛才特意用熱水泡了手腳,現在正躲在屋裏,從衣袖中拿出凍瘡膏,仔細的給手腳都擦上。
這凍瘡膏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喜歡的味道。和她村前種的那株桂花香味兒一模一樣。
這股子香味不僅勾起了她之前的記憶。
腦海中想起前世的種種,她靠著一旁的桌子,低頭,眼淚再也控製不住落了下來。
從重生後到今,這是她頭次落淚。不為其他,就是覺著前世那個她活的委屈、活的憋屈。
想她前三十年得生活,盡心盡力給弟弟妹妹創造更好的生活,努力掙錢給他們貼補家用,隻因他們成家有了孩子,手中銀錢不足,怕他們養活不起家中孩子。
那時還想,她這一輩子怕是孤苦伶仃,無人依靠,將來若有人能給她養老送終。也不枉她終生未嫁而忙於弟弟妹妹們,為了讓他們生活的更好。
誰曾料想,如此勤勤懇懇為家人付出的她,竟會落的如此下場。
生病無人醫治,還活生生的被埋入黃土之中。
也是她幸運,榮得上天垂憐,得以重生,那些欠她債的人定然是要還的。
好在她重生的時代不變,隻是換了個人的身子生活,身體裏麵的芯子還是原來的她。
自然,時代不變,那個生養她、埋了她的村莊還會在,今生務必得把那些欠債收回來了。
阿楚自個垂憐自哀,並未瞧見門外有人進來。
宋臨辭看著她,已有一會兒。瞧她低首以為睡著了,再聽到抽泣聲,才得知,那坐在桌前,燈光昏黃亮動下的姑娘,竟然是在哭泣。
瞧見一抹暗影落下,阿楚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抬眸。
他瞧見的便是一雙淚汪汪卻帶著沉穩的眼眸。
“這麼漂亮的眼睛,可惜,給哭腫了。可是遇到什麼不能解決的事了,興許……。”他剛想說,興許他能幫的上忙。
“不必了,這是我自己的事,理應我自己解決,不麻煩你了。你現在回來,這是要休息了,我先幫你把床鋪了。今晚你睡床上,我在這邊桌子伏案休息一夜就好。”她語氣和眼神都比他要認真。
他總是笑著一雙眼眸,眼底卻冷冷淡淡的,讓人瞧不出真假。
“不必讓你伏案休息。過不了幾日,我就要離開,這張床遲早都是要給你睡的,你先熟悉熟悉。”他轉身坐在床邊上,伸手擋住她要鋪床得胳膊。
“要離開?你是不管我們了?”阿楚瞧著他問。
“不是不管你們了,是有些事情出趟遠門。母親生病,不能遠行,若是我離開,你可要好好幫我照顧她。”
“也是,在城中生活,無商鋪、無田地。如此一來家中也沒進賬,你若是不出遠門找工做掙錢,怕是你母親的病也沒錢抓藥治療了。”
“對,我就是出去掙錢的。”他爽朗的笑了起來。接著又說,“我出門掙錢,你在家中好好照料我母親,男主外,女主內,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