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虎嘯麵容枯槁,精神憔悴,發紅的眼睛緊緊盯著門口,希望女兒瑾年能夠快點到來,想出個好辦法,興許能再次挽救蘇家。
屋外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蘇虎嘯從椅子上起來,走到了門口,便看到蘇瑾年和丫鬟往西廂房趕。
迫不及待的蘇虎嘯站在門口處便對匆匆趕來的蘇瑾年喊道:“瑾時不見了!”
蘇瑾年猛地停下腳步,愣了會神,很快便恢複鎮定,走到門口拉著父親的手進了屋裏,坐下說道:“屋外人多口雜,還是屋裏說話好些!”
“瑾時何時不見得?派人去找了嗎?”
蘇虎嘯黑著臉,頭發似乎更加的斑白了,都囊著嘴說道:“我不知道何時不見得,管家也是剛告訴我。不過,已經派人去找了!”
以蘇瑾年對妹妹的了解,在這緊要的關頭她逃走不見,明擺著就是不讓蘇府的人找到。但是看到父親憔悴的臉,花白的頭發,她不忍心說出事實,讓父親悲哀。
反而寬慰的說道:“爹爹先稍事歇息。妹妹若逃走不久,便會找到!”
“老爺二小姐說的是,老爺不要急壞了身子!”丫鬟九娘說道。
“依你看,這事怎麼辦?”蘇虎嘯看著蘇瑾年的眼睛,無限悲哀的說道。
“爹爹不要太過憂慮,若今晚妹妹不回來,那麼孩兒願意替妹妹嫁到將軍府!”
“你嫁到將軍府?”,“這恐怕不行,大將軍親自要求要娶瑾時,如果事後發現是假的,豈能放過蘇家。”
“爹爹說的對,但是眼前隻有這條路。假如明日妹妹今晚還不回來,大將軍一樣會發雷霆,蘇家一樣會遭難。”
“反正不嫁和嫁都會得罪大將軍,不如女兒替妹妹出嫁,萬一大將軍合眼,那蘇家還有希望。”
“現在也隻能如此!”蘇虎嘯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
門外的大雪依舊,狂風嘶吼,蘇瑾年陪著父親在管家的消息。
夜深了,蘇瑾年睡意襲身,雙眼皮不停地打架。恍惚間,她聽到門口處有匆忙的腳步聲。她睜開眼便看到滿頭的白雪管家哆嗦著走進屋裏,跑到地上說道:“三小姐沒找到,卻打聽到……”
爬在書案上的蘇虎嘯被管家的話驚醒,猛的站起身吼道:“瑾時還沒有找到!”
管家哆嗦著身子,結巴地說道:“是……是老爺,但我打聽到史府裏的二公子史長卿也失蹤了!”
蘇瑾年這才明白蘇瑾時消失原來是和史二公子私奔了,但她卻對妹妹恨不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都選擇幸福的權力。
“這混賬!”蘇虎嘯對著管家吼道。
“哎,這丫頭能有瑾年一半的擔當就好了!”
蘇瑾年知道,現如今隻能由她替妹妹出嫁,才能讓蘇家平安。
“爹爹夜深了,早點休息,我蘇家平日裏並沒幹傷天害理的事,老天不會趕盡殺絕。明日我替妹妹代嫁,或許大將軍還會看上我!”
“但與如此。”
蘇虎嘯留下這句無奈的話,佝僂著身子,彎著腰消失在了屋外的風雪裏了。
此日清晨,天空放晴,一輪冉冉升起。地上厚厚的雪反射著太陽刺眼的光芒。
蘇瑾年早在雞叫的時候梳洗打扮,穿戴好了風袍霞冠,在媒婆管家雜役等眾人的簇擁下,坐著花轎向街西的將軍府走去。一路上嗩呐聲震天,觀者如賭,迎來眾人的羨慕的目光。
沒過多久,花轎穩穩的停在將軍府門外的空地上,身形肥碩的媒婆和丫鬟隨侍在左右。花轎後,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珠寶和金銀,價值不可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