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日之後(1 / 2)

2056年1月2日,喪屍病毒爆發之後的第五個年頭,喪屍,核輻射,生靈塗炭,寸草不生。寸草不生可能有些不恰當,但我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的形容詞,畢竟形容詞什麼的也是無所謂,反正幸存下的我們可能是最後的人了。

依靠著地下室裏預存留的食物和水,我很幸運的從2053年的核戰中活了下來。數個星期不見天日,當我從地下室走出來時,又是看到了另一幅讓我震驚的景象,街道上布滿灰塵和垃圾,到處是腐爛發臭的屍體,高樓隻剩下了斷壁殘垣,地鐵裏積滿著水,超市和自動售貨機被洗劫一空。之後的日子裏,我艱難的生存著,除了必要情況我都盡量減少外出,等待著氣候的恢複。等到失衡的氣候恢複之後,我的外出也是為了去尋找食物和水還有新的住處。活下來和活下去,我原本以為這是最簡單的事情,現在才發現這是如此的艱難。

而後的一年,我在以新住所為圓心,四小時能行走的路程為半徑的大圓中,一次次的搜索著。卻是沒有見到如何一個人,每次隻能無奈的留下標記,用石頭擺出的箭頭壓著紅色的布條,上麵用黑色馬克筆寫著:“向著這個方向前進,飄著紅色旗幟的房子。”我還有著這樣的期待:“有一天軍隊戰勝了喪屍,靠著標識找到了我拯救我。”我當然也希望有人能依靠這個標記向我尋求幫助。空寂的城市常常讓我感到孤獨和無助,感覺自己就像這顆身處的孤獨星球在宇宙中尋找不到和自己類似的行星。

前幾天更換了屋頂上掛了半年的布條,換上了更鮮麗的紅色,這也是給我自己的一個指引。天空中的核輻射殘餘已經很少了,基本都落到了地上和泥土中,我每次都盡量延長外出時間用於搜索。今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也會是開始我第187次搜索的好日子。

在外出攜帶著的裝備中,對我來說不必要的便是身上的防彈背心,但因其可以幫助攜帶更多的物品,並在拔掉防彈插板之後也不會很重,所以我還是會穿著它。喪屍可不會拿著槍打我,防彈衣也不能抵抗切割。我的主武器是一把德製hk416a5,上麵加裝了步槍抑製器,可調倍率光學瞄準鏡等全套配件。我還用膠帶將槍上的stanag彈匣和另一個彈匣倒置捆粘一起,這樣能讓我更快速換彈夾。所有配置加起來倒是和槍差不多價格,不過相對於後來的黑市也是大賺。

每次外出時我都會保證自己的負重不超過20千克,所以隻帶著3個備用彈匣。對我而言150發彈藥是足夠了,畢竟我不是去打戰。其餘的裝備便是綁在身上的一圈高爆手雷和煙霧彈,戰術背心上插著的軍用匕首,和腰間槍套裏的m1911a1自動手槍。身後背包裏裝著常備的三天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常用物件。

核冬天之後的氣候一直很反常,連續半年的不見陽光,導致大量的植被死亡,植物的死亡又是導致大量動物死亡,空氣中含氧量下降,氣候越發寒冷。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年多,到了第三年才是煥發了生機,隨後又是在無人類幹擾的情況下,植物瘋狂的向城市入侵,藤蔓野草布滿了原來水泥街道,所以我每次的搜尋速度都會受到很大影響。

今天是毀滅日的五周年,我拿出了一瓶那一年八月份生產的葡萄酒,又拿出兩個高腳杯,像是有伴侶一般的碰杯,一飲而盡。隨後我整理好裝備向五千米外的大廈進發。裏麵可能有幸存的人,這也是我最原先搜尋時避開它的原因,每一個未知的人都很危險,盡量避免接觸是最好的選擇。

“黑夜中的獵人盯著獵物,對他產生威脅的不隻是森林中的野獸,更可能是其他的獵人。”經曆過末日洗禮的我懂得了要對每一個人都充滿警覺,也是同時感受到了《三體》中“黑暗森林法則”的適用性。人類的黑暗,早在喪屍爆發的那一天便是得以體現,他們無論倫理,無論法律,隻在乎生死。

本來習慣一個人生活已經越發感覺無力,一個人繼續生活下去困難隻會成倍增加,一次傷病就可能奪走我的生命,所以我有了搜尋幸存者的念頭,或許說是尋找同伴。每一棟高層建築底層都會修建有國家規定的人防設施,隻要在裏麵躲過最初的幾個月,他們就有可能幸存下來,但裏麵也可能隻剩下了喪屍。一切都是不可預測,任何選擇都可能指引向死亡,但是選擇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