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命的密碼(1 / 2)

在這個世界上,我聽過最感動的話是——傻丫頭,如果真有海闊天空的那天,不管多遠我都會回來找你的。

——2011年3月25日

21歲的時候,大學畢業以後我在家鄉找了份工作,一呆就是1年,有時候回想起這1年覺得挺漫長的。漫長得好像這就是我的一生,可是有時候又覺得短的就像是我睡了一場夢,隻是夢醒來就遺失了它全部的溫度。

很多時候,當我無所事事,當我一個人遊走在這座人來人來的繁華的城市,站立在高樓林立美輪美奐的大廈下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自己是隻遊走著的蝦米。有太多的夢想被埋在這水泥鋼筋之下,永不超生。這個時候,我便會想起我生命裏的一些人,郝妖妖,雷向西。杜亦奇還有何默風。而始終有一個人隻要念起心便會衍生出一片荒涼。而在這荒涼的地域裏,我的青春仿佛好像在這裏走到窮途末路。

畢業的時候,妖妖義無反顧的跟男朋友飛去了北京,向西被保送留校讀研。而我則留在原地在老爸老媽的眼皮底下繼續接受教育。

我不高,155cm,穿上平底鞋156。5cm。老爸常說像我這樣小胳膊小腿的就應該留在家裏接受教育,因為在我未長大之前,做了太多半途而廢的事。其實我知道他隻是不放心我外出。難怪我媽媽說女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我就說:“嗯,還是綁在身邊比較省心。”

可是工作半年以後,我還是找盡各種理由和借口從家裏搬了出來,租住在一間單身公寓裏。向西偶爾會過來看我。可是縱使是在同一座城市,這一年也沒見過她幾次。她好像總是很忙。忙著學習,忙著兼職。26歲了,依舊一個人風風火火轟轟烈烈的單身著。問她為什麼單著,她說:心裏住著一個人,等他把房租交夠了。就找個適合的人結婚。而我畢業以後,卻再也沒有回過母校。

大學四年,唯一可以談資的資本是找了一個比較帥氣的男朋友,比我大一屆,我習慣叫他師兄。畢業後他堅持自己跟另一個師兄合夥創業,成立了一間塑料製品有限公司。他合夥的資金全是他老爸資助,誰知道剛好碰上那年金融風暴。一年不到就虧了幾十萬。我隻記得那時候他廠房裏放著的那幾台日夜不間斷工作的機器和響徹耳邊的轟隆轟隆的聲音。

“再也不能這樣了,工人要吃飯,還要發工資。”在低矮潮濕的廠房裏,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

他說欠老爸的錢他要還。那時候我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說這句話多有骨氣啊。那時候我相信他是愛我的我也是愛他的。不幸的悲劇是在我畢業的那天,他向我求婚。那時候覺得自己年輕,他事業不穩定我事業也沒著落於是沒有答應。

後來可能是他覺得虧欠了別人太多,於是在我畢業的半年以後他跟一個富婆結婚了。所謂的富婆不過是我的師姐。也就是他的同班同學。我知道他跟她有過那麼曖昧的那一段時光,他給我的解釋是他跟她隻是業務上的來往。也就不再追究什麼。我明白,也許師姐有足夠的資金可以讓他度過這次危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句話對我很殘酷。

他跟我說他要結婚的時候是這樣跟我解釋的:“其實我很愛你,可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帶給你幸福。我不愛她,可是我欠了她很多,我公司虧損了一直是她陪在我身邊。我欠她的太多了。再說我真的想有個家,哪怕隻是火柴盒大小。”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流著淚,至今我還記得他流著淚的樣子,那種悲痛欲絕我不覺得是演戲。所以我選擇原諒。

我記得那時候是12月的天,是南方這座小城最陰冷的時候,那天的溫度低至3度。在地鐵站出口不遠的地方。馬路上行人稀少。風很大刮在臉上涼颼颼的痛。有陽光卻很微弱,就像一個即將失去呼吸的老人一樣,虛弱不堪。可是旁邊的紫荊花開的很旺,順著馬路一直往前後延伸,看不到盡頭。像一條血紅的河流,流淌遠方。它成了這城市裏這個季節唯一的風景線。有種盛極而衰的憂傷在我的血液裏翻滾。迎麵而來的風讓我滑落在臉上的淚瞬間失去溫度。帶來一片錐心的清涼。無能為力的疼痛覆蓋著我的整個身軀。來來往往的車輛在這座城市裏無法停歇。

那時候我們正在等待一場賀歲戲的上映。可我們來不及到達場地故事就已落幕。

“離開的人離開,相逢的人相逢。人生大抵如此。沒什麼。末日過了還有複活節。”這句話是158說的。因為那天師兄走後,我一個人彳亍在無人的街口,然後就蹲在街邊不知道該回家還是去哪裏。直到158打我電話我才哭著告訴他問迷路了。

我迷失的不單是方向,還有心。

我知道我不是富婆,沒有千萬幾億的身家,那麼我隻能接受分手。不然呢?

以至於在後來很多人問起我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我就那麼幾個字甩出口:“跟富婆跑了。”然後她們就笑。她們笑的時候我也跟著笑。是真的笑。沒心沒肺的笑,哪怕笑的撕心裂肺萬箭穿心。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她們一定會覺得我神經質。因為158就常說我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