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幹瘦的肩膀上:叛逃的妻子美國落難
作者:舒 陽
23年前,盛春廷的妻子、沈陽市經貿委外資部經理何薇,拿走家裏值錢的東西,拋下深愛她的丈夫和還在吃奶的兒子,叛逃到美國。此後,在漫長、艱難而屈辱的日子裏,盛春廷與兒子相依為命,沒有再娶。誰知,21年後的一天,盛春廷突然接到何薇的電話,乞求他接受她的懺悔,讓兒子叫她一聲媽……
原來,何薇叛逃到美國後,並沒有享受到她夢想中天堂般的生活,不得不委身於一個黑人。然而,黑人丈夫對她很不好,完全把她當作性奴,就連她患上嚴重腎炎時也不放過,最後還因此惡化為尿毒症。生命的懸崖上,何薇開始悲痛地反思自己的過錯。可是,盛春廷父子會接受她遲到的懺悔嗎?
官員妻子出國叛逃,可憐父子負辱相依為命
2005年6月的一天,盛春廷突然接到大洋彼岸的前妻何薇的來信。信中,何薇要兒子去美國發展。盛春廷看著信,百感交集,一幕幕往事浮上心頭……
1980年秋,剛考上沈陽大學的盛春廷和在沈陽市政府接待辦上班的何薇戀愛了。何薇比盛春廷大5歲,是沈陽唯一的國家二級女廚師。何薇長相漂亮,大眼睛,白皮膚,有著模特身材。何薇好強上進,不甘心一輩子當廚師,為了出人頭地,她還念起了夜大。
盛春廷畢業後,在隸屬《遼寧日報》的《球報》當記者。一年後,兩人結婚了。婚後,何薇每天晚上還給丈夫洗腳,非常恩愛。1987年10月,何薇生下兒子均均。休完產假不久,何薇夜大畢業,被調到沈陽市經貿委工作,幾個月後被提拔為外資部經理。
1988年5月的一天晚上,何薇遞給盛春廷一張《出國人員登記表》,讓他在上麵簽字。原來,沈陽市政府計劃派出國考察團,考察韓國、美國和巴西的外貿市場,何薇幸運地入選了。盛春廷不假思索地簽了字,可他萬萬沒想到,妻子竟一去不複返。原來,當時出國潮流行,一心想成為人上人的何薇就希望出國移民,沒想到“機會”不期而至了。恰好隨後不久,盛春廷被派到廣州出差三個月,何薇乘機變賣了家裏值錢的東西,換成美金,從容地做好了移民的準備。
就在考察團行至美國洛杉磯,即將完成考察任務準備回國時,何薇突然莫名失蹤了,賓館房間的桌上隻留下一張字條,大意是我走了,不要找我。考察團立即向警方報警。經鑒定,字條確為何薇本人手跡,賓館保安也證實她是夜間單獨出走,因此何薇被認定係私自出走。鑒於何薇的身份為政府官員代表,國家安全機關認定她叛逃了。
而盛春廷出差回家後,發現家裏的存折和值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了。盛春廷正想報案,不料卻傳來了妻子“叛逃”的消息。這時,盛春廷才恍然大悟。此後,盛春廷所在的單位對他“嚴加防範”,不再給他安排重要的工作。同事們也開始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由於盛春廷所在的《遼寧日報》是黨報,不能用政治上不可靠的員工,不久,他被調到電視台當體育記者,從頭幹起。盛春廷隻得頂住屈辱和非議,帶著兒子艱難地生活。一晃,均均上幼兒園了。一天,均均見別的小朋友有媽媽來接,奇怪地問:“我媽媽呢?她怎麼從來不接我。”盛春廷的心刺疼了一下,紅著眼告訴兒子,媽媽為了掙錢,去了很遠的地方。
兒子5歲那年初秋的一個晚上,盛春廷接到領導的通知,讓他去采訪一個稿件。他簡單準備了一下,就出門了。誰知,當他深夜回到家時,發現自己出門時忘記關窗戶,睡著了的兒子被寒風吹感冒了。看著兒子發燒難受得眼歪嘴斜的樣子,他懊悔得直扇自己嘴巴。他焦急地背起兒子,飛快地往醫院跑。在盛春廷細心的嗬護下,均均終於病愈出院。回家的路上,趴在父親背上的均均突然說:“我是爸爸生的。”盛春廷頓時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
就這樣,盛春廷和兒子相依為命,走過了10年的艱難歲月。期間,何薇一直杳無音信。 一些親友便給盛春廷介紹對象,但他都婉言謝絕了,他覺得妻子是愛自己的,她總有一天會回來找自己和兒子。
1998年夏的一天中午,有個從美國回來的華人,給盛春廷帶回一封何薇的信。何薇在信中說,她當初離家出走,是想在美國開創一片天地,將來把盛春廷和兒子接過來。但沒不久,何薇又從美國托人捎回信來,信中的說法跟上次卻大相徑庭。她說她現住在洛杉磯,由於沒有正式文憑,她找不到好工作,眼下給一個病歪歪的美國老太太做保姆。一時之間,無法接盛春廷過去團聚,她不反對丈夫另找一個女人。盛春廷嗅出,何薇話裏有話。
果然,1999年5月,盛春廷接到妻子的電話,說她已移居舊金山,和一個美國人好上了,還懷上了孩子,要和盛春廷離婚。盛春廷傷心欲絕,他沒想到自己苦等10年,等來的卻是如此殘酷的結果……可他也明白,木已成舟,隻好答應了她的要求。
離婚後,何薇也會不時打電話回來。可兒子得知媽媽在美國與人同居並生了孩子,對她充滿怨恨,不想和她通話。2005年6月,盛春廷收到何薇寫來的信,提出要兒子到美國發展。盛春廷覺得,美國條件是更好,就決定讓兒子去。由於有何薇在美國提供擔保,均均順利地辦理了前往美國的半年學習簽證,隨後從沈陽桃仙機場出發,經北京轉機飛往舊金山。誰知,沒過兩個星期,均均卻垂頭喪氣地飛回來了。
原來,均均飛到舊金山後,何薇並沒有帶他回家,而是把他領進了一個單間出租屋。何薇給了他幾十美元的生活費後,叮囑說:“我不方便帶你去家裏,你要自己學會生存……”均均瞪大眼睛問她:“既然你不想管,為什麼讓我來?”何薇說:“美國的條件是世界上最好的,但一切得靠自己努力……”均均萬般無奈,到一家飯店刷了一周的盤子後,便毅然決定回國。均均臨登機前,何薇拽住他的胳膊哀求說:“兒子,你管我叫聲媽,行嗎?”可倔強的均均使勁掙脫開,頭也不回走向安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