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當我焦急地在找戒指的時候,無意中想起了我的那場遲來的婚禮。因為這枚戒指是我收到娘家遲來的‘唯一’嫁妝——
香港回歸的那年,我剛進廠的第一天與他相識,可能是一見鍾情的緣故吧!2用個月後,英俊帥氣的他開始向我進攻。我被他那溫柔敦厚富有磁性的聲音和帥氣的外貌給吸引了。就這樣我倆從相識、相知至相愛。在談戀愛的那段日子裏,我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遠在家鄉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聞信後,個個暴跳如雷;鄉親們聞知後,各個議論紛紛;在爸媽的背後指指點點、滔滔不絕,氣得媽媽病倒在床。爸爸寫信來說,媽媽在年初一的那天,躺在床上粒食未進。胃痛加心疼,可想而知,那年的年夜飯甭說過得多麼心酸。氣得80多歲的爺爺暈倒在床,差點醒不來。也許是爺爺還想看看他‘未來的金龜孫婿’吧!也許是爺爺還想等著喝我喜酒、準備坐‘上席’的緣故吧!他終於堅強地挺過了那晚......
第二年的正月初三剛過,我帶著男朋友回家探親,還好,沒被家人用棍棒趕我出家門。皇親國戚個個跑來看新郎君;鄉親們聞知後,紛紛前來看熱鬧。高壽的爺爺奶奶看過未來的孫女婿後,經過一番簡單的交談,笑嗬嗬的露出幾顆掉了牙的牙縫,對男朋友叮囑了幾句話,說:“嗯,我的大孫女就交給你啦!不過得跟你交待幾句話,不能今天給她殺隻雞,明天就把她狠狠打一頓,不然我死不瞑目。隻要你對她好,也不在乎你家是遠還是窮......”
爸爸媽媽隻是兩眼淚汪汪,矛盾的心裏不敢做出任何決策。我就憑著爺爺說的那段刻骨銘心話,勇敢地跟著他飛了。離開了為我擔憂的皇親國戚們;離開了往日議論紛紛的鄉親們。飛出了那一條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飛出了那偏僻的小山村;飛出了那一道道坎、一座座山。跨越了千山萬水,來到了陌生的另一個地方。那兒有我要找的、能遮陰乘涼的一棵樹;那兒是我將來的避風港,那兒是我停泊的港灣;那裏就是我另一個未來的家......
我們在婚前同住了,算是提前度了蜜月吧!在那個月裏,我們過得很愉快,也很幸福。兩個月後,有人舉報了他先斬後奏的行為。計生辦的人上門了,因為沒有“駕駛證”屬於非法同住,開口要了三千元,保住了肚子裏的孩子。我們回家時本是身無分文,在外打工的二叔子給了他2000元錢準備用來辦理‘婚禮酒宴’。但因為爸爸對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依依不舍的緣故吧!爸爸遲遲不給打未婚證明,所以耽擱了拿結婚證。二叔子給的錢再加婆婆賣了‘四條豬’的1000元就這樣揣進了計生辦的腰包。
本來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債主們紛紛上門討債。原本不知情的我定時腦子裏一片空白。事後才聽說,在他認識我之前的兩年,因為成包20多個工人的陶瓷廠賠了本,欠下的債務至那年還有幾千元再加利滾利。(怪不得我倆談戀愛時,他雪糕也舍不得請我吃一個)就這樣我們熬過了沒有舉行婚禮的蜜月。我倆用我身上僅有的10元錢做本錢,買了10公斤青椒,大著肚子跑到山間的工廠外,做起了我們的第一樁生意......在我有身孕的那段日子裏裏,幾個月以來幾乎沒見過一塊肉。老公用賣菜掙來的錢偶爾買些牛筋,算是開個葷吧!